沈牧道:“杀安隆乃势在必行的事,必须计划周详,一击便中,否则很难有另一个机会。你曾和石之轩交手,照你估计,云帅的轻功能否克制石之轩的‘幻魔身法’?” 徐子陵皱眉道:“这个非常难下判断,若云帅与石之轩斗快赶往某一目的地,说不定云帅可以得胜。但若论闪躲挪移,石之轩肯定可胜上一筹,加上他的不死印奇功,我们确留不下他。” 沈牧双目亮起来,道:“若在平原旷野之地,我们岂非很有机会杀他。” 徐子陵没好气道:“首先你要破他的不死印法。我们三个合起来比之四大圣僧如何?你自己说吧!” 沈牧颓然道:“难道真没法子把他杀掉吗?问题是宝库入口极可能在无漏寺的方丈室内,那我们只好碰运气,希望摸进去时他刚好不在寺内。” 徐子陵道:“为隐蔽行藏,除非必要,否则石之轩该不会离寺。” 沈牧大感头痛,苦笑道:“我们的好运道似乎已成过去,以前就算对宝库茫无头绪,总是有个希望。但现在唯一的线索,却是石之轩的老巢虎穴。可是为何无漏寺却带有鲁大师的建筑风格?” 徐子陵叹道:“或者是我看错吧!不!我该不会看错的。特别是斗拱出檐的形式,肯定是鲁大师的手迹。他曾在建筑的遗卷中绘图说明,纹样装饰更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沈牧精神大振,道:“多想无益,宰掉安隆后,我们趁黑去探桥,逐砖逐石的去搜索,其他的事无谓费神多想。” 徐子陵沉吟道:“我们的希求是否太多?你才刚暴露身份,以李元吉好胜喜功的性格,必千方百计要把我们找出来,我们却仍要明目张胆地去杀安隆。” 沈牧道:“这叫险中求胜,在四面受敌下,我们如不能掌握主动,就只有引颈待割的份儿,现在最上之策,莫过于令石之轩认定安隆是被阴癸派的人所害,有什么方法可以骗倒石之轩这大歼人?” 徐子陵苦笑道:“除非你懂天魔大法,动手时又没给人看到,否则如何嫁祸东吴?” 此时雷九指回来,道:“有消息啦,杨文干真狡猾。” 两人听得大喜,忙斟茶递水,侍候他坐下。 雷九指向徐子陵道:“你还记得历雄吗?” 徐子陵点头道:“他是京兆联的副联主,曾领手下来抢兴昌隆的盐货,被我打伤。” 雷九指道:“弘农帮的人一直暗中注视他的动静,终侦察到有一批不知从哪里运来的盐货,送到弘农由广盛行的顾天璋收下,再运入关中来。” 广盛行正是兴昌隆的死对头。 沈牧问道:“这批盐货有什么问题?” 雷九指道:“当然是假盐货,里面藏的全是箭矢,该是弓和矢分开来运。” 徐子陵道:“弘农帮的人怎会起疑?” 雷九指道:“皆因顾天璋亲到弘农主持交收,弘农帮才猜到有问题。” 沈牧道:“这批货给送到关中什么地方去?” 雷九指道:“入关后便失去影迹,因始终不是地头,在弘农神通广大的弘农帮,到了关中便要靠其他友好帮会,为怕打草惊蛇,所以陈式不敢请其他人帮手。” 陈式是弘农帮的帮主。 雷九指补充道:“发现这批盐货有问题,过程颇为转折,为对付香家,弘农帮从不松懈对巴陵帮的监视,却由此意外发现几个与萧铣一向关系密切的帮会,都派人沿途打点照顾这批盐货,才查出盐货实是箭矢。” 沈牧道:“此事愈来愈好玩哩!沈法兴把火器送交阴癸派,再由阴癸派运入关中;萧铣则供应了矢予杨文干,香玉山还亲自出马,助杨文干作反。假若火器不是落在我们手上,李世民又懵然不知,说不定杨文干真能避过天策府的耳目,一举干掉李小子。” 徐子陵道:“这叫一计不成再来另一计。背后的主持者该是石之轩,他本打算伙同宋金刚及突厥人,在李世民从洛阳返关中途上把他杀死,却失败了。李世民当然因而提高警戒,不得已下,石之轩只好安排一个大规模的偷袭。若照此推想,李建成和李元吉该给蒙在鼓里,并不知情。” 雷九指道:“但假若真能杀掉李世民,李建成会将错就错与杨文干合作,还可迫李渊逊位,自己登上龙座。李世民已去,谁敢反对。” 沈牧笑道:“可惜却给我们搞乱了局,今次杨文干注定要惨淡收场。” 雷九指道:“不要得意得太早,刚才李元吉召见本地所有帮会的头领,说你们两人已潜入长安,命他们发动人手,务要把你们找出来。定是因昨晚杨虚彦失去印卷一事,致令李元吉生出警觉。” 沈牧把真正原因说出后,冷哼道:“只要他不怀疑到本神医身上,休想能找到我,反而陵少的雍秦会比较危险。” 雷九指拍案道:“还是想差一着,子陵若变回莫为,那就天衣无缝。” 徐子陵笑道:“仲少之所以能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