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明白李渊此举的动机,一呆道:“皇上想加强出入通道的控制,自有他的道理,刘大人为何如此忧心忡忡。” 刘政会苦笑道:“这些事实在不该告诉先生的。” 沈牧压低声音道:“小人对宫内太子殿下和秦王的斗争所闻,所以没什么该知道或不该知道的问题。” 刘政会苦笑道:“皇上此举,令人感到危机更是迫在眉睫。皇上颁令时,谁都不敢说半句话。现在请恕小弟要失陪,因为必须立即去安排一切,否则不能于过年后如期施工,先生请见谅。” 沈牧把抄下的资料纳入怀中,长身而起道:“刘大人不必相送,我已是识途老马,懂得如何离开。” 刘政会不好意思道:“待小弟办妥皇上的事,再和先生把酒详论古今建筑的发展。” 沈牧暗忖心领了,匆匆离开。 外面雨雪仍洒个不休,离开皇宫后,沈牧先赶去见高占道等人,商量好今晚行动配合的细则,趁尚有个把时辰才到与徐子陵约定会面的时间,遂先回沙府打个转,看看能否偷空休息片晌,好养足精神,以应付今晚大小事宜。 踏入沙府,沙福大喜地迎上来道:“莫爷回来得正是时候,五小姐找你哩!” 沈牧摸不着头脑道:“五小姐找我干吗?” 沙福道:“入厅再说。” 沈牧奇道:“五小姐竟在大厅等我?” 沙福道:“独孤家的凤小姐来了,五小姐在陪她说话。” 沈牧大吃一惊,道:“既然有客人,又是五小姐的闺中密友,小弟不宜闯进去吧!” 沙福压低声音道:“凤小姐似是专诚来找莫爷的。还有老爷吩咐,今晚皇宫的年夜宴,他和三位少爷及莫爷于酉时头须从这里起程出发,老爷嘱我特别提醒莫爷。哈!莫爷可能是长安城最忙的人。” 此时抵达大厅的外客间,沈牧别无选择下,只好硬着头皮跨过门槛,踏进大厅去。在一角隅隅细语的沙芷菁和独孤凤两对美目先后往他瞟至。 沈牧隔远一揖道:“小人拜见五小姐和独孤小姐。” 令他放心的是独孤凤似是对他毫不起疑,还俏立而起还礼道:“莫先生折煞凤儿哩!” 沙芷菁含笑道:“大家坐下再说,奉茶。” 坐好后,沈牧道:“听说独孤小姐要见小人,不知有什么吩咐?” 沙芷菁道:“凤凤是芷菁的知己,大家是自己人,莫先生不用客气。” 沈牧暗忖芷菁也算交游广阔,竟有这么多好朋友,由此更可想见沙天南以前在洛阳的风光。 独孤凤道:“那凤儿不再客套,今次凤儿来是想央先生为凤儿的一位尊长治病。” 沈牧一时尚未会意,问道:“是为独孤小姐哪位贵亲治病呢?” 独孤凤道:“就是凤儿的奶奶,她患的是哮喘病。这年来发作得更频密,令人担心死哩!” 沈牧这才醒觉,只好来个拖字诀,道:“小人当然乐意效劳,不过哮喘病病原复杂,手尾最长,且难根治。过年后待小人去看看,才决定如何着手。” 独孤凤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央求的道:“凤儿晓得先生贵人事忙,不过奶奶这两天发作得特别厉害,先生可否抽空随凤儿到寒舍打个转?” 沙芷菁在旁助口道:“莫先生怎都要帮这个忙,芷菁久未见过老夫人,就顺道一起去拜会她老人家吧!” 沈牧欲拒无从,把心一横道:“两位小姐有命,小人当然遵从。” 两女大喜,与沈牧驱车往独孤府去。 独孤阀的府第位于西市东光德里内,跃马桥就在里坊西南方,规模宏大,房舍重重,却不像沙府般是新建的府第。 沈牧印象中也曾翻看过这府第的资料,因它占地远过里内其他华宅,不过因建成的年份在开皇六年之前,所以摆到一旁,没有太着意。 从沙府到这里来只是一盏热茶多点的工夫,但沈牧故意逗独孤凤的开心,扮得傻里傻气的,在正院广场下车时大家已混熟了。 沈牧习惯成自然的对主宅仔细端详,独孤凤奇道:“莫先生对园林建筑定是很有心得哩!” 沙芷菁为他吹嘘道:“莫先生正因和工部的刘政会大人志趣相投,所以认识两天,立成莫逆。” 沈牧心忖沙芷菁倒留意自己的事,照理常何是不会四处对人宣扬他与什么人交往这类事的,她的消息不知是从何而来,有机会定要查个清楚。 独孤凤欣然道:“先生原来是这方面的专家,凤儿对建筑一无所知,不知先生对我们的‘西寄园’有什么评价。” 沈牧心叫问得好,干咳一声道:“这是旧隋的建筑风格,且该是隋初建成,故在风格与手法材料仍上承魏晋南北朝的遗风。” 独孤凤移到他旁,讶道:“先生看得真准,究竟在什么地方和现时的建筑有分别?”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