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石台粉碎洒地。 安隆大怒道:“好胆!既入我天莲之门,岂到你说退便退,当年我容忍你,皆因念在师兄弟之情,更见你一身成就不易得来。现在你联结老君观和真传道的人来对付我,公然与我为敌,是否活得不耐烦了!” 辅公祏乃雄踞一方的霸主,只看他刚才喝退手下,不用侍从护驾,便知他不怕安隆,此时更不会被他吓倒。 只听他冷笑道:“我这人生就一副臭脾气,从不肯欠人的债,但别人欠我的,则必须偿还。十五年来,我都没有向你追讨师尊的血债,现在该是时候吧?” 沈牧和徐子陵恍然大悟,才知辅公祏是要借这百业大会,把安隆迫出来。 安隆不怒反笑,喘着气道:“真是笑话,师尊之死,只因练‘天心莲环’时运岔了气,以致全身经血爆裂而亡,故尸骨不存,干我安隆何事?你只是因给我坐上‘莲主’之位,故怀恨在心,含血喷人。哼!我安隆身为天莲宗莲主,现在就要替天行道,清理门户。” 一把阴恻恻的声音在小桥另一端响起道:“这才真是笑话,就算你确修成‘天心莲环’,今趟亦休想能生离此地,还妄言清理门户。” 徐子陵没有束音成线送入沈牧耳内的本领,只好在沈牧背上写了个“左”字,后者立知来人是左游仙。 安隆出奇地没有动气,反故作惊奇的道:“若我没有弄错,你两人该是水火不相容的情敌,曾斗得天崩地裂,为何今天却像同一个鼻孔出气似的,究竟发生什么事,天地是否真反转过来哩?” 辅公祏冷冷道:“你除阴谋诡计,伤天害理外,其他事懂得个屁,滚吧!这样杀掉你太便宜你了,我要瞧着你慢慢萎坏腐臭。” 只听他声音透出的恨意,便知他和安隆的仇怨,即管倾尽大江之水,也难以洗去。 安隆发出一阵震耳长笑,却有点像猪的哀嚎,令听者难受至极点,仿似给他的笑声直钻进骨髓里去作浪兴波。 笑声倏止,安隆淡淡道:“你以为黏上杜伏威,就可呼风唤雨吗?江淮军的好景只是假象,已到日暮途穷的时刻,我们走着瞧好了。” 左游仙不屑地道:“你以为我们不知你暗中拉拢萧铣、朱粲和曹应龙来对付我们吗?” 安隆显是大感愕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辅公祏长笑道:“你已过了十多年的好日子,现在也该尝尝另一些滋味,你再不走,以后都不用走。” 安隆狠狠的连说三声“好”,接着衣袂声响,迅速远去。 荣凤祥的声音随即响起道:“这么好的机会,为何却放走他?” 两人这才知道荣凤祥一直窥伺在旁,心中叫苦,这时离天亮不远,若给发现,在这三大魔门高手的围攻截击下,逃走绝非易事。 辅公祏沉声道:“他已练成‘天心莲环’,若硬迫他作困兽之斗,于我们有害无利,百业大会后,他想溜亦难矣。” 左游仙点头道:“若在这关键时刻把他杀死,还会影响大局。” 荣姣姣的声音道:“姣姣有个大胆的想法,就是安隆今次肯来赴会,是有备而至,根本不怕我们。” 辅公祏道:“这话很有道理,我们且进屋内再说。” 沈牧和徐子陵暗叫谢天谢地,肯定四人离开后,连忙离去。 天刚发白,两人在街上大摇大摆的逛步,见到东一片、西一处于当眼墙壁写下极为触目惊心的红色大字,心中的感觉非常古怪。 远方响音传至,原来其中一间饭铺正张罗早市,沈牧笑道:“先去喝碗豆浆,塞两个包子入肚如何?” 徐子陵点头答应。 那食店事实上尚未开始营业,两人到一角坐下,径自享受滚热的豆浆。 沈牧叹道:“真想不到他娘这么的一个百业大会,竟牵涉到魔门各流派的恩怨斗争。” 徐子陵皱眉不解道:“做生意的人这么多,互相间又是竞争激烈,你赚多时我便赚少,同行更如敌国,真不明白荣凤祥为何要抢着做这百业社的尊长,抢到后又能有什么作为?难道由商帮行社,至行脚商贩,都会像手下般听他指挥吗?” 沈牧举起大碗,吃了一口,摇头道:“这是没有可能的,照我看最重要的是在制定价格和供应货物这两项上,尊长只要取得大多数人的支持,便可订立所谓行规。例如要向龙游帮买木材,百业社的社员和外人便有不同的价钱,甚或只准卖给百业社的人,那百业社将变成一个垄断所有买卖的大集团,现在当然办不到,但假以时日,再以武力配合,未来会是怎么一番情景,仍是非常难说。” 顿了顿续道:“但在短期内,百业社的尊长势将变成各大势力拉拢的对象;地位急升,其中自有无穷的好处。只不过我们非是生意人,故而不明白吧!” 徐子陵仍是不解,待要说话,心中一动,朝入门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