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徐子陵赶来回合,沈牧倏地回过头来,向他展露雪白的牙齿,大笑道:“有陵少在我身旁,足可抵他一个万人组成的雄师,今趟我们不斩下三大寇的狗头,誓不回师!” 众将轰然相应,响彻山头,令人血脉喷张,徐子陵感受着沈牧天生过人的感染力和魅力。 山风徐徐拂来,壮丽的星空下,感觉上每个人都变得更渺小,但又似更为伟大,有种与天地共同运行的醉人滋味。 徐子陵深吸一口气,道:“侯希白差点便出手哩。” 沈牧一震道:“好家伙,终于露出本来奸脸目。你是在怎样的情况下遇上他的?” 宣永这时亦离开,视察部队的情况。 徐子陵把经过说出来,沈牧倒抽一口凉气道:“幸好你那么沉得住气,若换转是我,定会不顾一切把侯希白那小子迫出来看看,那就糟哩!” 旋又剑眉紧蹙道:“不对!照我猜连包让等人都不知窗外另有侯希白这个帮手。” 徐子陵双目闪过杀机,沉声道:“但百密一疏,他终于露出狐狸尾巴。” 沈牧深深瞧他一眼,道:“是否想起师妃暄?” 徐子陵点头道:“不错!侯希白摆明是某一邪恶门派培养出来专门对付师妃暄的出类拔萃的高手,图以卑鄙的手段去影向师妃暄,好让婠妖女能胜出。” 沈牧微笑道:“你看我们是否该遣人通知了空那秃头,再由他转告师妃暄呢?” 徐子陵苦笑道:“那像有点自作小人的味儿。难道我告诉师妃暄,我感觉到侯希白躲在窗外想偷袭我吗?” 沈牧耸肩道:“有什么问题?师妃暄非是一般女流,对是非黑白自有分寸,而我们则是行心之所安,管她娘的怎样想?纵使师妃暄将来偏帮李小子,我也不愿见她为奸人所害。” 徐子陵哑然失笑道:“我可保证侯希白若是想对她施展美男计,肯定碰得一鼻子灰无功而退,我们还是先理好自己的事吧!” 沈牧无奈道:“师妃暄有什么不好,你这小子总蛮不在乎的样子。” 徐子陵截断他道:“一路赶来时,我曾把整件事想了一遍,得出的结论与你先前的说法大相迳庭,少帅要听吗?” 沈牧淡然一笑,道:“陵少有话要说,本帅自是洗耳恭聆。” 徐子陵沉吟道:“我认为萧铣用的是双管齐下的奸计,一边派人在江都干掉我,另一方面则设法把你引往飞马牧场,再设计伏杀。” 沈牧皱眉道:“我也想过这问题,故而以快制慢,务求以敌人难以想象的高速,秘密行军千里,在萧铣从夷陵渡江之前,一举击垮三大寇和朱粲,然后和你潜往关中碰运气。” 徐子陵道:“可否掉转来做,先击垮萧铣渡江的大军,才向朱粲和曹应龙开刀?” 沈牧呆了一呆,接着大笑道:“好!就趁萧铣做梦都未想过我们敢先动他,就拿他来耍乐。” 远处灯火忽明忽灭。 沈牧喝道:“牵马来!动身的时候到哩!” 翌日清晨,少帅军无惊无险的通过清流城北的平原,抵达滁水北岸,就在河旁的密林歇息,可惜天不造美,忽然下起大雨,除放哨的人外,其他人只好躲进营帐内。 徐子陵和沈牧来到河边的一堆乱石处,任由大雨洒在身上。 沈牧一屁股坐在其中一方石头上,笑道:“真痛快!只有在下雨时,人才会感到和老天爷有点关系,像现在这般淋得衣衫尽湿,更是关系密切。” 这时,足音响起,宣永冒雨赶至,低声道:“抓到一个奸细!” 两人为之愕然。 数丈外林木深处,奸细的双手被反缚到一株粗树干上,衣衫染血,容色苍白,年纪在二十许间,五官端正。 宣永低声道:“我们依少帅吩咐,在四周放哨,这人鬼鬼祟祟的潜到营地来,给我亲手擒下,这小子武功相当扎实,是江南门派专走的路子。” 沈牧问道:“他怎么说?” 宣永狠狠道:“他当然推说是凑巧路过,哼!这里是荒山野地,若说是打猎尚有几分道理,只听他口音,便知是浙江人,怎会孤身到这里来。” 徐子陵皱眉道:“就算探子也该有拍档同党,有没有发现其他人。” 宣永摇头道:“我已派人遍搜附近山林,仍未有发现。” 沈牧道:“看来要用刑才成,你在行吗?” 宣永道:“包在我身上。” 正要走前去,徐子陵一把扯着宣永,不忍道:“在未肯定对方身份前,用刑似乎不大好。” 宣永愕然道:“他又不肯自己说出来,不用刑怎弄得清楚他的身份。” 沈牧微笑道:“精神的无形压力,就是用刑的最高明手法,这叫用刑伐谋,来吧!” 三人来到那年轻壮汉前,挥退看守的人,沈牧见那人闭上眼睛,笑道:“他不肯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