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时,便心中欢喜,觉得你们很合眼缘。不过昨晚收到你们被人在洛阳桥围攻的讯息,却是老夫力主不要妄动。一来是我相信你们定有脱身之法,另一个原因是这明显是个陷阱。” 沈牧道:“小子怎会不晓得呢?” 欧阳希夷道:“此事若我不说,你也定不会知道。而我特别要提起此事之意,皆因力主出战者正是可风,可见他对你颇有怜惜之心。” 沈牧皱眉道:“以他的智慧,难道看不出这是精心布下的阴谋吗?” 欧阳希夷道:“当时是谁都觉得有点不合情理,对付你们,独孤阀何需派出近千禁卫去封街截道,但却都没时间去想清楚整件事。幸好世充兄手下一个叫虚行之的幕僚私下提醒老夫,否则恐怕已中了敌人的奸计。” 沈牧心中暗喜,虚行之果然是个人才,这么快便掌握到欧阳希夷是可以信任的人。 欧阳希夷拍拍他肩头道:“现在老夫要回房打坐静修,今晚你若回来,可以来找老夫聊天喝酒。你懂下棋吗?” 沈牧道:“只看别人下过。” 欧阳希夷大笑道:“世事如棋,若我是棋场中的高手,你便是棋盘外的下棋高手,小心点。想要你项上头颅的人,横冲直撞都可碰上啊!” 言罢欣然返回府内。 沈牧也觉好笑。 跨过门槛,两旁侍卫肃立致敬,无不现出尊敬神色。 沈牧自知已在洛阳建立了威名,问其中一人道:“小姐是坐车还是骑马走的?” 那人冲口而出的答道:“小姐骑马走了。” 沈牧心中大快,想象着董淑妮质问杨虚彦后这对狗男女知道中计的绝妙情景。 杨虚彦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他不似是肯屈居人下之徒。 假若王世充跟李世民谈成交易,董淑妮将成为李渊的妃子。那杨虚彦岂非先吃了董王妃的头啖汤,这笔账该如何算? 想到这里,沈牧顿时糊涂起来。 沈牧策骑奔出皇城,心中总像多了一根刺似的,心情郁闷,难以排遣。 最令他困扰的,就是王世充的畏首畏尾,原本是天衣无缝的计划,却弄得不汤不水的,教人啼笑皆非。 王世充本身乃一等一的高手,在有心防备下,又有他沈牧和徐子陵在旁护驾,在遇刺下佯作受伤,该是轻而易举的事。 沈落雁的武功在他现时眼中虽不算怎样,可是对她的狡诈多智,沈牧却是深深顾忌。若非阴差阳错,加上机缘巧合,恐怕他们两兄弟早栽在她手上。 所以用兵必须如臂使指,否则就算孙武复生,武侯再世,都成不了事。 想到这里,已转上天街。 董家酒楼矗立桥头,与另三座高楼相映成趣。 天街人车络绎不绝,河上则船楫往来,细雨徒添某种难以说出来纠缠不休的气氛意趣。 现在离午时尚有半个时辰。 小陵是否能及时赶回来陪他赴会? 想到这里,早过了洛阳桥,往南门驰去。 沈牧一口气赶过三辆骡车,又在两辆马车间穿过,痛快之极。 如此在闹市中策马奔驰,当真是风光无限。 这时左方行人道上有几个结伴而行,打着各式彩伞的标致胡女,正对他行注目礼,秋波抛送。 沈牧连忙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以灿烂的笑容回报,惹得她们更秀目发亮,娇笑作态。 沈牧大感有趣,示威似的快马加鞭,连过两名骑士,风驰电掣间,心中忽生警兆。 一道微仅可察的黑影,从右方行人道电射而来,斜斜穿过两辆奔行的马车和骡车间的空隙,以惊人的准绳和速度朝他射来。当沈牧察觉是一条长而闪亮的头发时,它已钻进马儿的右鼻孔去。 暗算者最高明的地方,就是利用两辆车子作掩饰,待被袭者察觉时,已不及应变。 若头发的目标是沈牧本人的话,他定可及时避过,现在则是马儿惨遭暗算。 马儿一声痛嘶,人立而起,接着往右倾摔。 沈牧在随马儿一起跌个灰头土脸前,弹了起来,越过马车,往暗器来处扑去,心中勃然大怒。 街上的交通立时乱作一团,人人奔走侧目。 马儿挣扎下又爬起来,此根头发摆明是作弄性质,并没有真的伤及马儿。 但沈牧正在意气风发的当儿,更感颜面无光。 足尖点在对面车马道微靠行人道那一边奔至的另一辆马车顶上,借力再作腾升,刚好捕捉到一个优美的女子背影,闪进一道横街去。此女穿上红色劲装,目标明显。 沈牧猛提一口真气,顾不得惊世骇俗,就在行人的头上掠上一间杂货铺的瓦面,追赶敌人。 如此当众失威的事,这些日子来他尚是首次遇上,这口恶气怎都硬咽不下去。 远处瓦面那动人的红影一闪而没,像是诱他追去的样子。 沈牧现在艺高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