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美人神色淡然的和沈落雁说了两句话后,举步走进衣铺隔邻的工艺店里,沈落雁亦欣然随她去了。那十多名随员分了一小半人随行,其他的则散立门外,摆出护驾保镖的样子。 素素这时刚从衣铺走出来,见到隔邻铺子外聚了群武装大汉,吓得垂下俏脸,匆匆横过长街,朝两人所在窄巷走去。 那群大汉并不在意,到素素离开敌人视线,三人会合,才花容失色道:“吓死我了!” 回到清幽雅静的沈落雁的宅子后,想起明天便会找到佩佩,不似先前般毫无着落,心情转佳。 转眼到了入黑时分,沈府燃亮了宅内所有宫灯,前后院明如白昼。 沈牧坐在椅上,望着在屋里忙活的素素,道:“素素真爱干净,把这房间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换了我们哪会这么做。” 素素茫然道:“人家哪有这闲情,是今早有人来打扫吧!” 沈牧倏地坐直,失声道:“糟了!” 两人愕然瞧着他。沈牧道:“昨天我们来时,满屋尘埃,显然久无人住,现在忽然有人前来打扫,分明是有客到住哩!” 徐子陵暗骂自己疏忽,跳将起来道:“定是沈婆娘要款待刚才她陪伴的那个美人儿,难怪这么灯火通明的。来!我们快收拾东西走人。” 三人忙于收拾时,前院隐隐传来马嘶人声。沈落雁和客人来了。他们哪敢迟疑,趁沈落雁尚在前院之际,急忙躲到屋后的另一间柴房去。 一会儿后果见有人入住客舍,还不时传来谈话走动的声音。客舍的四个房间,都亮着了灯光。 此时雪已停了,来客显已安顿下来,再不若先前般嘈吵。正透过小窗察看外间情况的沈牧忽然发出警示。徐子陵和素素忙挤到窗旁,三人同时朝外望去。 只见沈落雁领着那长相刚健动人的妙龄女子,并肩来到屋外的小花园里,前者介绍道:“落雁最爱看到果实累累的情景,所以植的大都是果树。” 女子赞道:“雁姐真有心思,谁想得到在深巷之中,竟有这等人间仙境?” 沈落雁谦虚道:“玉致莫要笑我,你们宋家的槐园名列武林十大境之一,怎是我这小窝能够比拟的。” 沈牧心头一震,这才知道原来此风姿独特的美女,竟然是宋玉致,但是却比电视上的宋玉致要漂亮许多。 两女停步下来,欣赏树上的冰挂。宋玉致淡淡道:“今趟玉致来访,以雁姐的才智,当猜到一二吧。” 沈落雁沉吟道:“不知是否宇文化及在那昏君前造谣生事有关呢?” 宋玉致笑道:“早知瞒不过雁姐,不过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沈落雁油然道:“那么另一个原因,该跟杜伏威有关。听说他攻占历阳后,截断了长江水道的交通,肆意抢掠来往船只,谁都不卖人情,据我们的消息,最近他们扣起了你们的三条盐船哩!是否真有这回事呢?” 宋玉致淡然道:“雁姐的消息真灵通,难怪这么得密公倚重!” 沈落雁摇头叹道:“我真不明白杜伏威的脑袋里装载的是甚么东西,际此杨广大军源源进驻江东的时刻,还胆敢树立像贵阀那强敌,他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沈牧两人心中恍然。长江盐运乃宋阀命脉所在,杜伏威这么抢截盐船,大大威胁宋阀的威望和生计。故而宋阀特派出来玉致,希望能连结李密,好以南北联手之势,夹击雄据历阳以杜伏威、辅公祏为首的江淮军。 不过现在瓦岗军刚生内讧,更值隋军密谋反攻,恐怕李密无暇他顾。 宋玉致微笑道:“杜伏威想是迫不得已,却不该惹到我宋家来。我们三番四次向杜辅两人交涉,均不得要领,家父为此震怒非常,决定不惜一切,都要好好教训杜伏威,但却因不知密公意向,才派出玉致前来谒见密公。” 沈落雁叹了一口道:“玉致该知我们一向江淮军互相顾忌……” 宋玉致打断她道:“我们新近得到消息,江淮军自进占历阳后,竟按兵不动,只是不断巩固所占土地,实是用心叵测,雁姐可有耳闻?” 沈落雁道:“玉致是否指杜伏威希望杨广能稍喘一口,可分神来对付我们呢?” 宋玉致淡淡道:“只此一项,尚未足使杨广能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