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兰二话不说,拔剑便刺,沈牧转身闪避。盖兰一剑不中,下手更不容情,转眼间长剑又至。盖兰的百步飞剑使来淋漓尽致,只见她淡粉色的纱衣在空中翩翩起舞,只是伴随着美人起舞的不是音乐,而是薄如蝉翼的长剑身划破空气的嗡嗡鸣声。 “小兰为何动手?”沈牧边闪边问,“为何要至我于死地?” 盖兰并不停手,刷刷又是两剑过去,“你怎么不还手?拔剑啊!” 沈牧纵身后跃又闪过三招,“我不打女人的。” “怎么?你瞧不起女人吗?” “不!”沈牧用剑鞘格住了即将划破自己双眼的长剑。 “那你就动手啊!”说到这里盖兰一套百步飞剑将将使完,也就是说对方只闪不打,相让了自己一套剑法的时间,若在平日盖兰早已罢手,此时却耍起无赖,死缠不休。 沈牧不明白聪慧如盖兰,怎么会明知敌不过,还要硬逼着自己动手?但若并非要取自己性命,又为何招招都往人身要害上打招呼?沈牧越想越是不明白。 “我呸!你就是瞧不起女人!”盖兰见沈牧盯着自己若有所思,脸上闪过一丝羞红,除了动手又是一阵恶骂。 “不!我不跟女子动手,是不想伤害妇孺。”沈牧无奈的又闪过三招已然见过的刀法。 “谁是妇孺?”盖兰气急败坏,喊道:“你……你就是瞧不起我!”说罢就是一脚踢去。 “既然如此……”沈牧飞身后退一步,便出了盖兰的攻击范围,“小兰,沈某这就动手了。” “动手就动手!谁要你先……”盖兰本来是要说谁要你先讲,没想到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自己已经被四面八方的剑气所压制住了。 盖兰清清楚楚地瞧见沈牧拔剑,明明白白地看清沈牧出招,却丝毫无法闪避。只听得自己头发上戴着的发叉被剑气先是摇得轻声作响,随即发叉上的珠子散落一地。 沈牧收剑回鞘,道:“这下小兰可以告知在下,为何要在下的性命了吧?” “我……我……”盖兰一跺脚,说道:“我偏不说。我告诉你,这是我最喜欢的发饰,你非得把珠子一颗不少的给我捡回来不可。” 沈牧被盖兰搞得莫名其妙,却还是弯下身去,帮她一颗一颗的把珠子从地上给捡了回来。 沈牧把珠子一一倒进盖兰手中,“现在总可以说了吧?”只听得一阵细若蚊蝇的声音低低说道:“谁教你沾花惹草!” “……原来是为此事……”沈牧摇头一笑,“小兰,想必是你误会了,那是我在北地遇到的一个可怜少女,她无处可去,我便把她收为身边一名侍女而已……” “哼,我不信!”盖兰扭过头去。 “如若不信,沈某也是无可奈何……”沈牧说罢茶也不喝就往外走。 “沈牧!你给我站住!”盖兰见状指着沈牧双手叉腰叫了起来,“我茶都泡了,你怎能不喝就走?多浪费啊。坐下,给我喝!” 沈牧在盖兰的连声叱喝之下,居然一句反驳都没有。反倒乖乖坐下,端起茶来一口口认真喝着,脸上表情古怪至极,终于忍不住莞尔。盖兰不知他笑些什么,便道:“阿牧,你笑啥?有什么好笑?” “没有,没有,哈哈。哈哈哈。”沈牧哈哈一笑。 谁知茶一入口难喝至极,浓浓的一碗宛如苦药。这本是盖兰有史以来第一次泡茶,她压根儿就搞不清该怎么做,只是有样学样、模仿着别从罐子里抓了一把茶叶丢入碗中,后来又瞧见旁边还有好几个茶罐,她又不懂得差别、茶叶好坏,索性将各个罐子里头的茶叶,都毫不客气的各抓了一大把丢了下去,什么青草茶、苦茶、花茶、发酵的、没发酵的、强身的、醒脑的、治内伤的,全都混做一处,开水又烫、碗儿又小,冲将下去自是此味只有天知道。 是以,沈牧一口喝下,几番强忍才没吐了出来。这才引得沈牧放声大笑。沈牧勉勉强强吞下第一口茶,心中似乎想起来一点儿什么来,索性又大大地喝了第二口。如此一口接着一口。 盖兰与沈牧相处已久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