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富几代在哪里都有,高媛躲开几步,饶有兴致地看着。能住校的好像除了甲班学子,应该还有其他远路而来的。这一户也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如果是甲班的,可不就是自家俩孩子的同窗?嗯,这个必须要好好看看。自家那俩心气儿高,上辈子留下的臭毛病还没全改过来,要是同样遇上不好相与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同窗关系? 那位先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耐着性子道:“不是跟你们说了吗?不用这般多。两个人一间宿舍,能有多大地方?你们这些东西往屋里一放,你家小主子怕是连个睡觉的地方也没有了。” 领头的管事脾气甚好,就是脾气不好,在青山书院的先生面前,也得拘着不是? 他弯弯腰陪着笑:“先生莫怪,只是我家老夫人心疼小主子,我家小主子又是从来没在外头住过的,这才多了些。自不必麻烦先生动手,我带的这些人都是老手,很会摆放东西的,定占不了多大地方。” 先生摇头失笑:“你这人,我哪里是嫌麻烦?书院里有规矩,不管家世如何,到书院便一视同仁,都是一般的学子。你这些东西往上一抬,生怕人不知道你家小主子出身显赫吗?或是有那眼皮子浅的,抱着那见不得人的目的,就是不算计你家小主子,但跟那跗骨之蛆一般痴缠,你家小主子又如何静心读书?再有那下九流的蛮横之人,知道你家豪富,有心做下作奸犯科之事,你家小主子又如何?难不成你还要派几个护院日夜跟着不成?那还考什么书院?直接在家请个落第的举人秀才教着也就完了。” 说到后来,语气里已经带了火气,见高媛在旁站着看热闹,手指头一转,指了指她又道:“这位妇人,家里有俩孩儿在甲班就读,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包袱,重不过三斤。难不成人家的孩儿就不是孩儿?” 高媛莫名躺枪,再不敢在旁看热闹,反正早就跟这位先生说了自家俩孩子的名姓,还是赶紧走人好了。 等把范诚旭兄弟俩在马车上安顿好,没走几步,就看到那一行人个个垂头丧气地又把东西搬了回来,想是先生发了火,怕是什么东西都没给留下。 看来青山书院管理很是严格啊,也不知道柴文道叔侄俩适不适应。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不管是看起来少年老成的柴文道还是热情爽朗的柴伐北,对于从来没有经历过的集体求学生活,还真的是不太适应的。 青山书院把学子们按照不同的层次分为几个年级,像柴文道叔侄俩这样初入学的蒙童,就被分到了蒙童年级。每个年级又根据入学考试的成绩分成甲乙丙丁四个班级,每个班二十人,各有一个监学领着找到自己的班舍,根据个头大小安排了座位,这初步的事情就算是完成了。 柴文道和柴伐北不得不分开,两个人之间差了半个头,一个在中间,一个在最前面。蒙童们的年级虽然不一,但都不超过十五岁。按照青山书院山长的理论,十五岁都没下过场,不是家里太娇惯就是资质太愚笨,是坚决不会招收进来的。 柴伐北九岁,柴文道十一岁,在蒙童中不算是最小的,可在甲班这个人才济济的班级里,绝对是属于年纪小的那一拨了。柴伐北只看到了一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同窗,两个人个头也差不多,妥妥地占据了最前面一排中间的两个座位。 至于柴文道也好不哪里去,坐在了第二排靠窗户的座位上。鉴于班舍里五排四列的座位安排,可见他也属于个头矮小的那一拨。 班里最高的几个,比柴文道还要高出一个头去,有的下巴颏上甚至有了胡须的影子,这是卡着十五岁的年龄线考进来的。 每个人的座位上,都摆着学院统一分发的文房四宝,大家都避座而立,等监学在前面的椅子上坐了,这才纷纷落座。 监学咳了一声,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