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珠挠头: “奴婢就是觉得有些可惜,若非大皇子一事,依着主子进宫时的位份,早该侍寝了。” 这侍寝过的妃嫔, 和未侍寝过的妃嫔, 这其中差距可大了去了。 新人, 不就是那点新鲜感吗? 新妃皆刚入宫, 皇上对她们都不熟悉,依着规矩找人伺候,肯定从位份高的先侍寝,那她们小主自然就占尽了先机。 可如今出了大皇子一事,皇上这段时间必然不会进后宫。 这其中时间长了,那变故也会变多,谁也不知道这群新妃中有没有第二个晗修容,能让皇上动了心思的。 流珠一脸愁容。 杜晗霜不着痕迹地抿直了唇线,她眸色些暗。 她心中何尝不觉可惜和晦气? 她清冷地敛眸:“五日过去了,不管如何,事情都该有结果了。” 如杜晗霜所想,太后和皇上皆下了命令,慎刑司可不敢耽误,日夜不休地逼问阿秀,刘福再见到阿秀时,阿秀整个人都似浸泡在血中,唇瓣开裂,眼神空洞无神。 若非胸腔尚有些起伏,打眼看去,就像个死人一般。 刘福狠狠皱眉: “她还是没招?” 张盛这几日被此事搞得烦躁,觑了刘福一眼,对这个往日的徒弟也有些没好气: “你不在承禧宫伺候好娘娘,倒是来慎刑司跑得勤!” 刘福仿若听不出他话中有话,低眉顺眼恭恭敬敬地,甚至有些苦笑:“瞧师父说得何话,娘娘也被那日情景吓到了,摆明了这事背后之人想要栽赃给我们娘娘,若不查清真相,徒儿这心啊就一直悬在嗓子眼?” 张盛抽了抽嘴角。 对刘福睁眼说瞎话的本事,颇有些无语。 晗修容被吓到? 那日晗修容一句话,杨贵嫔就被活生生地割了舌头,可丝毫看不出晗修容有害怕之色。 两人终究多年师徒情分在,张盛也没强硬地撵他。 刘福扫了眼似一滩死水的阿秀,眼中闪过森森冷意,他忽然低头走向张盛,掏出一样东西,递给张盛看。 “这贱婢瞧着倒是个硬骨头,这么多严刑逼问,都不透一点口风,皇上给的期限快到了,若师父再没能问出结果,皇上那边也不好交差。” 张盛打断他,狐疑地看向他手中的东西: “这是什么?” “五石散。” 张盛刹那间变了脸色:“你疯了不成!” 五石散,可用于药物,但一旦使用剂量过多,就容易上瘾,叫人神志不清,成为瘾君子,任人摆控。 先帝明令下旨,宫中不许出现五石散。 “特殊时候,总得用点特殊的法子。” 刘福却仿若看不见张盛脸上的冷意,一字一句地,十分轻缓,似透着蛊惑般。 张盛看着一脸平静笑容的刘福,忽然心中生出渗骨的寒意。 他竟不知,刘福何时变成这副模样了? 张盛面无表情地问他:“你可知,她用了五石散的后果?” 话音落下,张盛就觉得自己这话不过白问。 若不知道,刘福也不会在此时拿出来。 刘福低垂下头,语气波澜不惊:“她毒害大皇子,总归是要死的,一个该死的人,是如何死的,不会有人关心的。” “能在死前,贡献出她最后的一点价值,让师父免于皇上的责罚,也算她死得其所了。” 眼前相处近十年的徒弟,在这一刻,忽然变得陌生起来。 张盛呼吸有些沉重。 他早该察觉到的。 在姜良娣身葬火场的那日,刘福满手血泡回来,却仿若不知不觉般时,他就该察觉到的。 自那日,刘福变了很多,沉默寡言却手段狠辣。 若阿秀真的服用了五石散,也阿秀的结局必然是生不如死。 张盛看出了刘福的目的,他好似根本不在意阿秀背后的凶手是谁,只想让阿秀死也死得不安生。 张盛心中倏然一沉: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