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形势再度趋于明朗。 襄阳府有天捷、天雄两军驻守,当算是固若金汤,挡元军十余万怕都不在话下。 南面还有苏泉荡率着天罡、天立两军以及江陵府守备军遥相呼应。 鄂州城,何方松、江修、金灏三人分别率领天英、天满、天富军不动如山。 虽然兵压在鄂州城外的元军此时还并未退去,但想要拿下鄂州城却是千难万难的事。而且他们大概不会有这个胆量。 隆兴府,陆广、马袖、黄福三人率禁军驻守,再有隆兴府守备军,防御实力也是强悍之极。 而攻隆兴府的主帅真金已经悄然回往元中都。这股元军自不可能再攻隆兴府。 元军驻扎在大宋北疆的将士实际上都只是虚张声势而已,他们自己都明白,想要攻破宋土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建宁府就更不必提,在陈吊眼杀出城后,元帅哈尔巴拉和宋军硬碰硬吃下大亏,既没有实力,也没有胆色再找宋军麻烦。 各城宋军都没再将城外元军放在眼中,忙着收编俘虏等等,可谓如火如荼。 而这个时候,在长沙城内,元驻宋大使祁宏达也收到桑哥的亲笔信。 因飞鸽不能携带过重信物,是以信的篇幅很短。皇上不知襄阳已失,要以京西南路做礼,给明珠公主陪嫁。 祁宏达在自己的府邸内收到这封信后,呆在正堂,沉思良久。 他能想得到皇上不知道襄阳已失的消息定然是总制院使桑哥给瞒下来了。 只自己见到宋帝以后该如何说,却是个难题。 拿襄阳便等于拿下半个京西南路,自己若说皇上愿以京西南路做嫁妆,会不会让得宋帝啼笑皆非、嗤之以鼻? 宋国现在要拿下整个京西南路已是轻而易举,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何须元朝相送? 但这事乃是忽必烈之意,祁宏达却又不能不办。除非,他向忽必烈禀明实情,将罪责推到桑哥的身上。 这更不可能。 现在桑哥辅政,他祁宏达的奏报根本不可能直达圣听。而他以后还必然得被桑哥报复。 以桑哥在元朝的地位,要收拾他区区个驻宋大使,他很难有招架的份。 在府邸内沉吟良久后,祁宏达终是走进卧室,换上了他的官袍,然后向着皇宫而去。 到永乐门,再由太监传禀赵洞庭。 这回赵洞庭倒是没有再故意冷落祁宏达,当得知他来求见以后,便立刻让太监将他带往了御书房。 其实祁宏达比之赵洞庭所预料的来得还要晚些。 赵洞庭以为,祁宏达应该会在得知襄阳府失后立刻就进宫来见自己的。而现在,比自己预料的要晚两天。 “宋帝。” 祁宏达被带到御书房里,拱手给赵洞庭施礼。 赵洞庭面上带着些许微笑,直言道:“祁大人是为襄阳府之事而来?” 祁宏达没想赵洞庭会这般开门见山,先是微愣,随即露出苦涩,“宋帝您可真是骗得在下好苦啊……” “哦?” 赵洞庭故作疑惑,“祁大人此言何意?” 祁宏达道:“您说大军只为接应江陵府守军和吕文焕旧部而往襄阳,会军后便退出京西南路。可现在却暗遣雄狮、龙枪两团奇袭襄阳,这难道不是失信?不是欺骗在下么?” 他是元臣,也就不怕些微得罪赵洞庭。毕竟,这是事实。 赵洞庭这事无论怎么说,都做得不算地道。 但赵洞庭却并没有丝毫歉疚的意思,只轻笑道:“祁大人可真是冤枉朕了。朕的大军明明都撤回江陵府了,怎么可能会派遣雄狮、龙枪两团前去袭城。据朕所知,分明是贵朝京西南路境内的乱民抢夺了襄阳城,我大宋禁军不忍生灵涂炭,才匆匆赶往襄阳府除贼的嘛!” 祁宏达目瞪口呆看着赵洞庭。 大概从未想过,世上竟然还有如宋帝这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