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翌日的事情。 而这个时候,柳弘屹之前传的那封信已经落在长沙城内。 易诗雨捧着信匆匆到御书房要见赵洞庭。 只到御书房外,又听御书房外的禁卫说皇上已经前往大殿,召集众臣议事。 易诗雨便又前往大殿。 到大殿外,可以瞧见里头赵洞庭穿着龙袍坐于皇位之上。龙庭下陆秀夫、苏刘义、陈文龙、张希在、王文富等人尽皆在列。 在赵洞庭旁侧还坐着两人,太皇太后谢道清和太后杨淑妃。 只是此时殿内气氛却是显得有些荒唐。 全太后也不知是生出什么失心疯,此刻竟是在大殿内哭喊大闹。 她是在逼宫。 在皇宫之内这些时日,她也不知用什么法子,还是纠集些许自命清流的“谏臣”。 现在这些人就以她为首,正在以赵洞庭派人刺杀赵显、国内民怨四起、乱民为祸为由,要赵洞庭下罪己诏。 全太后怕也是明白,整个大宋除去赵洞庭之外,再无人有资格能够登上皇位。她要扳倒赵洞庭是不可能的事情,而要赵洞庭下罪己诏,她总算也能出得口恶气。 因赵显之死,这女人显然已经是极为疯狂了。 她显然并没有想过,若是赵洞庭下罪己诏,到时候会在大宋境内兴起多大风波。 民怨可不会因为赵洞庭下罪己诏而平息,赵洞庭若是说赵显是自己派人所刺,便会威望全无,那只会让得大宋国内更乱。 赵洞庭当然不可能会答应全太后。 只是面对这撒泼的女人,和那些看似忠贤,其实愚昧的清流们,却又有些无奈。 陆秀夫等人可还在观望。 赵显之死,到现在还没有个确切的说法。陆秀夫等人心里可没将这件事情给揭过去。 要是赵洞庭此时忍不住盛怒,治罪于全太后以及这些在民间、朝野读书人中还是有着不小威望的清流,他们会如何想? 那些读书人会怎么想? 坐在皇位上的赵洞庭脸色阴沉得便如同即将大雨倾盆的天色。 赵显遇刺那件事,他本来就是泥巴沾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的说不清楚。 现在,吴阿淼更已经是武鼎堂的人,他就更没法说了。 也就是幸得当初吴阿淼进宫时浑身血污,谢道清等人没有注意。要不然,现在怕是谢道清等人也都如全太后这般了。 吴阿淼当时没有出手不假,但他毕竟是跟着泷欲过去的啊! 看着群臣都是面色尴尬,赵洞庭挥挥手,打算让众人就这般退下。 他本来召集陆秀夫等人是想商议筹措粮饷送往柳弘屹军中之事,因为他不知道要逼退大理军要多长的时间。现在各处储粮库被烧,这种事情总是要早做准备的好。只现在全太后等人在闹,这事情自也是没法说了。 而就在赵洞庭挥手欲要退朝之时,易诗雨正巧匆匆走进大殿里来。 他也瞧出来大殿内气氛不对劲,但他手中拿着军情急报,自是不会去管那么多。 赵洞庭曾跟他明言,若有军情急报,纵是他这个做皇帝的晕过去了,也要想办法将他给弄醒。 “皇上!” 易诗雨进殿,跪倒在地上。 他的出现,让得全太后的哭声和众清流的声讨声噶然而止。 众人都是看向在这个“冒冒失失”进殿的小太监。 全太后柳眉倒竖,回过神来对着易诗雨就喝道:“哪来的不知规矩的小太监,给本宫推下去斩了!” 贵为大宋太后,她还是有这样的权利的。 易诗雨有些发懵。 “慢!” 赵洞庭止不住怒色,站起身道:“这是朕钦点传报信件之人,朕早许他可以随意出入皇宫各地。” 然后他走下龙庭,问易诗雨道:“是不是又有军情急报?” 易诗雨有些害怕地瞧了如同疯女人般的全太后两眼,有些哆嗦道:“回、回皇上,是柳安抚使军中传来的急报。” 他忙将竹筒从袖袍中抽出来,递给赵洞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