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华听到了秦钰的脚步声,知道他进了屋,也没睁开眼睛,依旧躺着。 秦钰自己坐在了桌案上。 侍画、侍墨悄悄进来为他斟茶。 他喝了一杯茶后,谢芳华才睁开眼睛,看着他。 “既然累,怎么不去床上休息?”秦钰问。 谢芳华摇摇头,“躺到床上便想睡觉,如今天色还早得很,白天睡多了,晚上便睡不着了。”话落,看着他,“事情处理完了?” 秦钰摇摇头,“登基要择吉日。”顿了顿,又道,“左相建议,登基之日立后。” 谢芳华挑了挑眉。 “你可有什么想法?”秦钰问。 谢芳华摇摇头,“挺好。” 秦钰闻言温和地笑笑,从袖中抽出药方,“母后染了风寒,太医院给开了药,我不太放心,拿过来让你帮着看看。” 谢芳华微微起身,探身上前,伸手接过,看了两眼,问,“太后气色如何?” “母后气色极差,有些苍白,我观她气息,有些虚浮气弱。”秦钰道。 谢芳华道,“她应该是先皇突然去了,上了心火,再加之外感风热,寒湿入体。”顿了顿,道,“太医院的太医开的药方子极其慎重,没有什么不妥,毕竟是太后贵体,大约是不敢用重药。所以,药量颇为温吞,药效自然也就慢了。” 秦钰笑着点头,“正是。” “你将笔递给我,我给她加两味药,三日就能痊愈。”谢芳华道。 秦钰点头,从桌案上拿过笔,递给她。 谢芳华提笔在药方上加了两味药,将药方和笔一起递回给秦钰。 秦钰将药方收入袖中,又问,“言宸兄回来了?他这些时日去了哪里?” 谢芳华点点头,也不隐瞒,“他去了最近的隐山。” 秦钰抬眼看着她,“可有什么收获?” “隐山在二十余日前便被人挑了,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剩余的人,不知多少,已经人去楼空,移了地方。无踪迹可循。”谢芳华道。 秦钰皱眉思索,片刻后道,“二十余日前……”顿了顿,意味不明地道,“南秦上下,仅一人。” 谢芳华不再说话。 秦钰又转了话题,“明日,大体就能商定妥当了,朝议后,我会吩咐御衣局的人来给你测量,制作后服。” 谢芳华点点头。 “你喜欢什么样的后服?”秦钰又问。 谢芳华忽然笑了,“后服不是南秦有规制?难道我想要什么样的就能做什么样的?” “能。”秦钰点头。 谢芳华笑着摇摇头,“算了,我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如今虽然那一帮子礼教道化的人还没出来口诛笔伐,是因为我身上如今尚且有可圈可点之处,若是太过出格,你也麻烦。” 秦钰也忍不住笑了,揉揉眉心,“你说得也有道理。” 谢芳华摆摆手,“你去忙吧,不忙的话,就去歇着吧。登基大典可不是闹着玩的,估计会很累人,漠北的事情我如今还没想出个万全之策,我再好好地想想。” 秦钰颔首,站起身,“你也不要太累,更该少思少想。” 谢芳华点点头。 秦钰出了房间,并没有回自己的寝殿,而是径直向御书房而去,途中,他命小泉子将更改过后的药方送去凤鸾宫。 太后收到了药方后,和气地对小泉子打赏,并对他说,“你再辛苦跑一趟,去替我谢谢芳华小姐。就说哀家风寒好些了之后,就邀她去御花园赏花。” “是。”小泉子应声去了。 小泉子走后,太后看着药方上的字迹,打量许久,对如意道,“你看看这字迹,丝毫不逊色皇上的笔迹,甚至竟然还隐隐更胜一筹。” 如意凑近,敬佩地道,“这样的笔迹,该是自小就练习,不知道费了多少笔功。” 太后点点头,“是女儿可惜了,若是男儿,这南秦怕是真容不下谢氏了。” “太后又多思多虑了。”如意及时道。 太后顿时笑了,将药方子递给如意,如意拿着下去了。 夜晚,秦钰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言宸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御书房,站在了秦钰身后。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