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飙向了赵睿家位于宣武旧城区的老四合院。 半路上张幼宁就开始不对劲儿了,脸色发青,身上也一阵热一阵冷,浑身的汗刷的就凉下来了,全身冷冰冰的偶尔还打个摆子。车刚一停,幼宁就捂着嘴冲了下去,扶着胡同口的墙壁干呕不止,但他晚上光顾着喝酒,吃进去的食物没两口,吐了半天也只是干呕了几口水。 赵睿赶紧的塞了张五零给司机,扔了句“别找了!”就慌忙的窜下了车。 司机老张美滋滋的从窄小的胡同口倒车出去,撇一眼反光镜,正好看到那高个青年将醉酒青年搂在怀里亲了一口,司机老张瞠目结舌的打个哆嗦,念了句“乖乖”,跐溜一脚油门赶紧走了。 晚上终究是什么都没有做,赵睿费了好大的劲把幼宁抄到厕所洗了个澡,又架着他刷牙漱口好一顿折腾。张幼宁有点不对劲,脸上惨白惨白的,身上凉冰冰的只是喊冷,赵睿翻箱倒柜找了床被子将两人圈在床上。那被子放的久了,一股子樟脑丸味儿,张幼宁还是嘟囔着说冷。 赵睿喝的也不算少,洗过澡后酒劲也上来了,迷迷糊糊的将幼宁侧身搂在胸前汤勺抱着,按住他不断挣动的手,低声吼了句快睡,自己没几分钟就迷糊着睡着了。 不知道半夜几点,赵睿猛然惊醒,怀里的张幼宁不停的哆嗦着,身体也是莫名其妙的冰冷。 赵睿摸着怀里不停颤抖的张幼宁,心里一惊,赶紧拉开灯。 张幼宁身体团起来卷在灰白色的棉被里,只露出小小的脸,眯着眼睛喃喃的要水喝。 赵睿又连忙找水,这老房子里哪里还会有可以喝的水,他转了一圈一无所获。北京不比南方的水好,这里的自来水混浊涩口还有着浓烈的药粉味,是喝不得的。那边张幼宁还在抱着被子哼唧,赵睿赶紧的披上衣服出了门,左转右绕出了胡同找了个加油站买了矿泉水和烟。 推门回屋,眼前的一幕他永远忘不了。 张幼宁象是清醒又似梦语,脸上很平静的流泪,闭着眼睛,睫毛在轻颤,低声的说“你别走……别走……” 苍白的脸,颤抖卷曲在被中的身体,看起来格外的让人心软。 赵睿喂他喝了水,看着他平静了下来。自己的心里却乱了,轻手关了门,坐在院子里抽了几支烟。眼前不停的闪过张幼宁平静哭泣的脸,赵睿第一次看见这么脆弱的张幼宁,心里莫名其妙的心疼。但这样又如何,赵睿不可能为张幼宁放弃什么。 听见屋内传来很大的声响,思考中的赵睿回了魂,掐灭了烟头进屋,看见幼宁蜷身躺在地上打颤,脸色青白嘴发紫,痛苦的伸手按着胃,全身不停的抽搐。 张幼宁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心脏一阵阵的悸动,忽上忽下深深浅浅的挣扎着跳动。从胃开始一直到胸口到喉咙,想吐又吐不出的奇怪感觉,幼宁只能抱着肚子干呕。睁开眼睛,却看到了陌生的房间,幼宁眯起眼,直到看到那绿色的老旧窗棂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里是赵睿家的老房子,赵睿曾经带着幼宁到这里住过几次,但毕竟离学校太远了,一来一回即使打车单程也要大半个小时,还是不堵车的时候。何况每次来这里也只是做那种事儿,赵睿很疯狂,每次一关门便往死里折腾他。每每事后,幼宁累的根本不想睁开眼睛,更别说注意房间的布置了。现在猛然间看到这间房这扇窗,一时间有种时空错位的陌生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赵睿吓坏了,张幼宁这分明是酒精中毒的症状。前几年他和父亲出席某酒局,有个人便是这样酒精中毒浑身抽搐的过去的。惊慌中赵睿忙给幼宁套上衣服,背着他冲出了门。凌晨3点,又不在主干道,车很难打,赵睿背着张幼宁站在马路边,感到脖颈处慢慢的湿了,来不及伤感和安慰,赵睿直接背着张幼宁跑向了最近的地坛医院。一路上张幼宁用力的搂着赵睿的脖子,几乎把他搂的窒息。 挂急诊,输液,赵睿眼看着张幼宁青白的脸慢慢的有了一丝血色。 医生简单的吩咐了几句饮食的注意事项,给开了点养胃的药,第二天张幼宁便好了。 第三天,张幼宁按计划要回W市。赵睿将轻瘪的旅行包递给张幼宁,许多话憋在心里无从开口,只是在火车开动后,冲着窗口的张幼宁摆了摆手,在心里默默的说了句“再见了,幼宁!” 张幼宁回到了W城,此后的两个月,两人也未曾刻意的联络过,偶尔在QQ上见到了,也只是说些今天吃了什么要去做些什么有什么电影等琐事。两个人都觉得自己有些没话找话,原来说起来没完没了的兴趣话题变的这样枯燥无味,便渐渐的不再联络。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