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盯着御医,也不会看到,雪郁先是怔忡了下,而后反应了过来。 这是在观察他有没有长出红痣。 他若是变成毒鲛,于皇帝是一种危害,于大辛也是一种恐慌。 御医不免未雨绸缪,假若这鲛人真长了红痣,他便是拼了老命,也要劝陛下斩之。 最好是能一直维持现状,这孩子有礼貌知分寸,比他诊过的所有公子哥都要来得讨喜,没到万不得已的时刻,他还是希望雪郁一直待在大辛的。 御医心事重重,交代完雪郁,又去看云康,这一看顿时惊喜交加:“陛下今天气色不错,臣来之前还想给陛下开副清心凝神的药,现在看来是多此一举。” 云康风轻云淡地嗯了声。 他换了那身朝服,目光放在那些呈递的奏折上,不怎么上心的,问了问遗留皇子最近的身体情况。 御医道:“陛下放心,七皇子很健康,甚至比同岁男孩精力都多一些。” 他右边一半胡子就是被这小兔崽子揪没的。 云康嗯了声,他又问了几个问题,几刻钟后才挥退御医,把奏折上的最后一段看完,他扭过头,想看雪郁吃得怎么样了。 “裴雪郁,”云康忽然眯起眼,声音很冷,很危险,“朕没罚过你,你皮痒了?” 不远处,那碟午膳没被扒拉几口,倒是那壶米酒被倒了好几杯,雪郁感觉到脑袋很重似的,小脸的肉全贴到了桌子上,被他吻过的饱满唇肉边缘泛着粉,沾了水变得湿漉漉的。 像是又被他舔了一遍。 一会没看着而已。 雪郁混沌间听到云康的声音,很艰难地抬起了点下巴,他喝醉后会有点乖,以前是脸乖人不安分,现在人也安分下来了,组织着语言迷糊说:“别凶我。” 云康忍着性子,看他的目光像想吃人:“那壶酒是给朕喝的,你都喝了,想怎么赔?” “……要赔吗?” “天下哪有抢了别人东西却不赔的道理?” 雪郁很委屈:“可是我没钱。” 男人低低嗤了一声:“没钱?那把你卖了怎么样,天底这么大,总会有人喜欢不听话的。” 雪郁摇头,他不能离开京城,他还有任务,想了会儿,小声问:“我赔别的可不可以?” “别的?” 雪郁又点头。 他撑着桌子,慢慢抻高自己的腰,凑到了男人脸边,早上长达半炷香的亲吻教会了他怎么引男人高兴,他舔了下男人嘴角,半秒后,唇缝轻轻张开,仿佛在等着侵入。 云康眼皮一跳,猛地捏住他的脸:“……别招我。” 男人不让醉鬼亲自己,但会轻磨着他的脸肉,很软,雪郁脑袋疼,他记得云康明明很喜欢这样的,是哪步做错了吗? 他被扼住下半张脸,说话不清晰,但也更腻:“你是不是要去和其他嫔妃睡觉,所以不和我亲?但我没有其他能赔偿的了。” 本来以为亲亲能抵一壶酒的。 云康闭眼,忍下想把人捏坏的冲动,他大手往后滑,轻捏了一下那截后脖颈,人就瘫在他身上:“……朕没有嫔妃。” 雪郁迟了半秒才把他的话传进大脑,不甚在意地哦了声,想了想问道:“没人看得上你吗?” 又是气出的一声笑,云康再次捏住他的两颊:“你其实不是离家出走,是家里人受不了你,把你赶出来的是不是?” 这么能招惹人。 还不让人省心,病了还敢喝米酒。 雪郁轻蹙眉,气不过男人话里话外说他是麻烦精,口快道:“不是。” 云康一开始只是随便一问,但现在忽然来了兴趣:“那是什么?”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