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一软,还没怎么着,就把利欲熏心的同伴一五一十供了出去:“他听说鲛人产下的珍珠能卖大价钱,想趁陛下不在,逼鲛人给他流几颗……这、这水,是鲛人生气泼的。” 雪郁听得耳朵热了热,到底是把人地板弄脏了。 可也是那太监先来惹他的。 他偷偷抬起脸。 云康没在看这边,因为背对也不清楚他现在脸上是什么表情,雪郁就听见他轻笑了声:“刚刚这么热闹啊。” 太监虚汗直流,砰地跪下,膝行到云康面前:“奴、奴才没有,是他在瞎说。” 这狗东西,明明自个儿也想去。 云康没理会,他轻瞥眸,在腰侧抽出把短刀,锐光闪了两下,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包括太监自己,直到空气中蔓开血味,太监才意识到自己手筋被挑断了。 血簌簌往外流,太监嗬嗬喘着气,眼珠里的光彩黯淡了几分,两三秒后,他张大嘴怪叫了起来。 疼,太疼了! 撕心裂肺的疼。 太监盯着自己的两只手,浑身都颤抖不止。 在抑制不住的惨嚎声中,云康转过头,对雪郁笑:“现在高兴点了吗?” 雪郁茫然地睁着眼,桶边搭着的指尖白了白。 发生了什么? ……云康把人手筋挑了? 没得到想要的反应,云康也不见气馁,他把沾血的刀放在了匍匐在地的太监身上,借那身衣服擦了擦,擦干净了,才收回去。 紧接着,身后的侍卫大步踏来,训练有素地挎起太监的臂肘,那太监分明废的是手,脚上的肌腱也跟着断了似的,软得动弹不得。 古代没有外科手术,他算是个废人了。 不仅在京城丢了官途,以后上街也会遭人口舌。 太监被拖了出去。 殿内仅剩的奴才眼观鼻鼻观心,噤若寒蝉。 云康又问了一遍:“现在高兴点了吗?” 雪郁小脸淡白,不吭声,玻璃珠似的眼睛水汪汪的,水面下的鱼尾停止了摆动。 吓傻了。 刚沾过血的人皇风轻云淡,舒张了一下手指,在奴婢捧着的盘里拿了个糕点,半蹲下,递到小鲛人嘴边:“一天没吃东西了,吃一个垫垫肚子?” 雪郁不赏脸,别了下脑袋,云康拿着的糕点便擦着他嘴巴扫过,在红艳艳的唇肉上留了点碎屑。 目光在那碎屑上扫了扫,云康挑眉:“你不爱吃这些玩意吗?那你爱吃什么,我让下人去准备……还有这个水,是引的山泉,你认水吗?” 这话问得就像他认不认床一样。 雪郁还是不说话。 云康叹了口气,将糕点扔回了盘子里,再也没看一眼,仿佛鲛人不爱吃,这盘东西便失去了所有价值,他盯着雪郁漂亮的小脸,拖腔带调地开口:“不过是抱了你一下,别不和我说话吧。” “……要不你也抱回来?” 说着,他真捉住雪郁的手腕,想往自己腰上引,男人掌心滚烫,惊得雪郁眨了眨眼,往回抽手,急得总算说了句话:“你有病吗,我不想抱你。” 钳住的腕子滑溜溜的,很绵,细闻还有股香味,云康从未在男子身上闻过香味,大辛国不盛产香,就连女子都不常用香,而这个小鲛人却不同,好像浑身上下哪块地方都是香的。 云康目光深了深,松开手:“你们鲛人分不分男女?” 雪郁:“……???”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