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樊思元听着这府城的消息,眼里就闪过丝笑意,随后,随意问道,“我的好大哥如何了?” 来人小心地觑着主子的神色,斟酌着道,“鄞州城的酒楼还是去年那个样子,没什么起色,不过,大少爷三五日便往泰安镇跑,说是去向老爷请教经商之道。” 樊思元闻言嘴角勾了勾,“好一个父慈子孝,倒是我这小的不孝顺了。” 来人垂着头不敢接话。 屋子里就陷入一片沉寂。 许久,樊思元才道,“让人去女妓那头使使劲,务必让三哥如愿,至于我家的好大哥——” 他拉长着声音还待要再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 樊思元皱眉间,就见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进来。 “爷,出事了——” 中年男子满头大汗,一张黝黑的脸沉得几乎要拧出水来。 樊思元瞥了他一眼,那人这才发觉自己失言,到嘴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大哥那好好盯着,下去吧。” 很快,屋子里就只剩下樊思元与那中年男子。 “樊叔,有什么事?” 樊思元坐直了身子,严肃地看着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满脸苦涩,“爷,永乐的订单没了。” 樊思元闻言,神色顿时放松下来,他闲闲地端起茶啜了一口,“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试试咱家酿酒的师傅罢了,咱们的生意主要在外头。” “哎呀,”中年男子脚一跺,“我的爷啊,咱的单子没了,那不知打哪来的乡下人却还在给永乐楼供酒呢。” 樊思元端着茶盏的手就是一顿,“哦?”他放下茶盏,神色也正经起来,“什么乡下人?” 中年男子就道,“还不是先前给永乐楼供什么桃源酒的林家铺子,这个月,永乐楼不是推出个美人酿么,便是比咱家最好的金波酒卖得还要贵,还弄了个什么贵客才能买的,听说就是林家铺子酿的,还有那个桃源酒,永乐楼说是又开始卖了。” 樊思元的身子往前倾,曲着手指有节奏地敲在案桌上。 忽然,他脸上露出兴味的笑意来,“原想着不过是只小虾米,没想到还有几分真本事,”他说到这,抬头看向中年男子,“樊叔,我记得上个月让人去收了粮食,这林家铺子,到底是从哪买了粮食?” 中年男子苦笑,“爷,也是手底下的人不经心,有家粮商从咱们收粮开始也跟着收粮,后来,咱们的人去了几回,他说什么都不肯卖。” “我想着那人也是个聪明人,肯定是想借此大赚一笔,也就没强求,哪里知道,说是上个月的时候,人家的粮食都卖给了林家铺子,还有人说是那粮商送给林家的,分文未取。” 樊思元听他说完了,眼中的兴致更浓了,“我记得范文聪这个蠢货便是栽在泰安镇的一个小酒铺,难道就是这个林家铺子?” 中年男子点头,“表少爷当时去泰安镇就是想着在老爷跟前露个脸,只是没料到踢到了铁板。” 何止踢到了铁板,如今还躺在床上认不清人呢。 樊思元扯了扯嘴角,“爷也闲着太久了,是该活动活动筋骨,你亲自去,到泰安镇好好给我打听这个林家,爷要亲自会会他。” 铁板林素儿哪里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她满头大汗地放下手中的木铲,示意程明将熬好的饭端下去摊晾。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