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里可以看到很远很远,那里很高很高,我站在顶楼,往下看去的时候,只有朦朦胧胧的一片。我还记得冷风吹拂过脸的时候,那种刺骨的感受。 那时候我在想…… 如果再来一次,时间是否又能再次倒退? 是不是、是不是就不会错过了? “小祺……”白君瑞单膝跪在窗边,抬眼仰视着我。“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昏倒了……你是不是——想……”他再次顿住,像是说不出口一样。 我看着他,久久,缓缓摇了摇头。 “不是的……”病房很大,似乎还带着回音。 我看着那扇窗,离得很远,连日光都照不到了。 “我没有要自杀。”我回头望着他。 我对他笑了笑。 白君瑞闻言,然后愣愣地点了点头,嘴角扯了扯,像是要对我微笑。 “因为我不敢。”我说:“我不敢……这次,我赌不起了。” 我正视着他的双眼,“我现在的人生,是偷过来的,本来不应该存在的,你明白么?” 他抱着我的腿,怔怔地仰视着我。 “你一定不明白,对不对?我也不明白。它本来不该重来的,你知道么?它应该在我那时候死去的时候,就结束的。但是……” “小祺。”白君瑞神色惊恐地看着我,说:“你、你别说了……” 我俯视着他,伸手轻轻地摸着他的头。 最后,微微地一笑。 “你以前也喜欢这样,抱着我的腿,大了,怎么还是这样。” 白君瑞顿了顿。 我伸手,慢慢地抱住他的头,将脸埋在他的发丝间,深深地吸一口气。 “卓宇。” 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僵硬。 “卓宇……”我唤着他,轻声说:“爸爸不能再装傻了,你明白么?” “爸爸什么都知道。” 我说着,眼里,已经什么也流不出来了。 那小箱子里还有两本小本子。 听白君瑞说任三爷正在疯狂地找我,他这么说的时候,我正在翻阅着那小本子。 那天晚上,我只看完了其中一本,一字一句。 而我翻到第二本的最后一页时,白君瑞神色难看地走进房里,坐到了床上,伸手搂紧我的肩,将头埋在我的颈窝。 他说:“王筝的遗体……已经送到新加坡了。” 我点了点头。 “那个驾驶员已经去自首了,他说,那天是酒醉驾车,才会——”白君瑞的语调沉静,轻轻地说:“爸爸……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我点了点头。 白君瑞侧头看了看我手里的小本子,问:“你看了两天,是什么?” 我抬头望着外头,“都是一些成年旧事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