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心肺复苏术看似简单,却是个相当需要体力的事情。几分钟之后地上的老人仍然没有恢复心跳和呼吸,女儿也越哭越厉害,电线杆老婆体力不足,心中又焦急,大冷天额头上慢慢沁出汗珠来。 就在这时,她听到身边一声温柔而坚定不容置疑的声音:“我来。你去看看琦琦。” 却是她老公的好友沈潜,过来接手了之后的急救工作。 他的动作也许没有专业的医生熟练,但准确而有力,显然也是经受过训练的,比起此刻状态下降的自己和其他情况不明的围观群众,已经是当下最好的选择了。 电线杆老婆松了一口气,从电线杆手中接过哭闹的女儿,轻轻拍打着哄了起来。 琦琦的哭声渐渐停住了。在一片压抑的寂静中,终于传来了一声一声急促的救护车鸣笛。 那平常听来有些刺耳的声音在此刻简直宛如天籁。一直跟着紧张不已的现场群众们顿时发出一阵放松的呼喊,还有人冲着救护车的方向大力挥手示意起来。 老人被医护人员抬上了救护车,送往附近的医院急救。 周围没有人认识这位老人的亲属,老人身上也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电线杆疑心是自己的承诺让老人在寒风中久等才会晕倒,心有愧疚想要承担责任,可琦琦还那么小,显然并不适宜深夜还要来回奔波。于是最后,是沈潜和猴子二人代替电线杆去了医院,照看那位老人。 因着电线杆老婆陈医生和沈潜的急救措施及时正确,拾荒老人的状况虽然凶险,最终还是被成功抢救回来,脱离了生命危险。 听到这个消息,一直等候在急救室外面的猴子和沈潜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然后立刻把这个消息传达给了在家里焦灼等待的电线杆夫妻俩和回了酒店仍时时关注着进展的木头两人。 在老人恢复意识的间隙,医院的工作人员从他嘴里问出了几个名字和电话号码,总算联系到了他的亲人。 但因为老人唯一的儿子远在帝都——那个沈潜高铁转飞机还走了一天的城市,匆忙之间又买不到近两天的飞机和高铁票,只能连夜乘坐最近一班普通火车赶回来,最快也要第二天下午才能到。 电线杆和老婆把熟睡的女儿送到了奶奶家,也紧跟着赶到了医院。 然而这家医院管理非常严格,不允许家属陪床。拾荒老人从急救室转入普通病房后,都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电线杆夫妻俩连同沈潜和猴子几人,就一起被“请”出了病房。 四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第二天一早再过来探望老人。 于是当下夫妻俩就开车回了家,沈潜和猴子也打车回了酒店。 夜已经很深了,猴子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想着这一整天发生的事情,有些睡不着。 感觉到沈潜也还没睡着,猴子就小声喊道:“潜哥,潜哥。” 身边的男人轻声应了一句:“嗯?” “潜哥你说,那位老大爷自己在医院不会有事吧?”猴子问。 “医生说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沈潜说,“也不是自己,那么多医护人员呢。” “说的也对。“猴子点点头,想了想,又说,“那会儿我看你对老大爷做那个,”他比了个按压自己胸口的姿势,“按心脏的动作,是叫胸外按压吧,看着好专业。我都不知道你还会这个。以前没听你说过啊。” 沈潜说:“以前不会。就去年才学的。” “你怎么还想起学这个了啊?”猴子纳闷地问。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