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往常郎中和顾东面前的酒杯以及灶上的奇形怪状的锅里瞧,常郎中乐了,指着他拍腿大笑道:“我知道了,你小子肯定是被酒捍勾过来的吧,不过我告诉你,养伤期间必须忌酒!听到了没有,要忌酒!不准饮酒!” 别人酒虫勾出来偏不能喝酒的痛苦,成了常郎中的下酒菜。 “阿爷喝醉了。”常生小声嘀咕道。 郭亮顿时皱巴了一张脸,这几日闻着院子里飘出来的酒香,躺在炕上的他像是浑身有几百只蚂蚁在啃咬,终于忍不住爬起来悄悄溜了出来,他么的,凭什么让他躺炕上动都不能动,这些人却只管喝酒享乐,分明是让他不得安生嘛。 高大魁梧的汉子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讨好地对顾晨用手比划着:“小公子,就让我喝一点点,就这么一点点,解解馋,否则我浑身难受,这伤也养不下去了。” 他也有眼力,看得出这里是顾晨做主,所以冲顾晨讨酒喝。 他么的,闻着这醇厚的酒香,以前喝的酒那都是黄汤泔水,没想到在这个穷山沟里居然有那么好的酒,他白过了这二十几年的日子。 顾晨还需昂头才能打量他脸上的神情,眯眼看了看,就在郭亮以为顾晨会心软得逞的时候,就扣他丢下了两个字:“不、行!” “哈哈……”常郎中一阵大笑,笑得前合后仰,谁都会心软,就晨哥儿不可能,真以为顾晨是个哥儿就是个好性的?看走眼喽。 郭亮黑线。 离亮灰溜溜地回了房间,常郎中被常生搀扶了回去,喝红了脸想要跟少爷诉说他要如何展开宏图大业时,被顾晨一脚踢回了外院。 姜嬷嬷自己回去了,留下了黑子粘在顾晨身边。看到内院有陌生人,他在第一次时只眯眼打量了几番,却什么也没问。 顾晨用炉子煨了一锅肉骨头,把带肉的骨头挑出来放到黑子专用的食盆里,黑子都不嫌烫地扑上去啃咬起来。顾晨又剔了些骨头上的肉炖了一锅烂烂的肉糜粥,盛出一碗放在地上,小白冲顾晨嗷嗷叫了两声,就趴在碗前,等肉糜继放凉一些再吃,它的吃相可比黑子文雅多了,小眼神看向黑子时都带着鄙视。 顾晨侍候完这一大一小一黑一白后,头也没抬,说:“虎威将军既然来了,不妨进来坐坐。”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顿时让厨房里的光线都暗了下来,他的脸仍旧包着,显得露出来的那双眼睛更加黑沉冷冽,看不出其中的情绪。 “骆晋源。”来人坚持道,用官职来称呼他明显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他站在门外一直看着顾晨的动作,幼时在庄子里他过得也是穷困生活,两只畜牧吃得比人都好,想必村里人知道了,都宁愿来这家做……狗了。 人比不过狗,气死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