颔崩成一条线,侧脸冷峻严肃。 商渔抿唇,心里多担忧,按着猪猪就有多配合,只怕自己这边失误伤到他。 雨越下越大,两人浑身里外尽已湿透,锐利寒冷冻得人发颤,两人谁也没敢哆嗦,默契配合着。 温舟勍平日里吊儿郎当,流氓痞子般,绷起脸做起事来净是利落干净。 那是商渔感到一丝陌生又觉得安心的温舟勍。 他动作很快,顺利取下夹子后,两人小心抬着猪猪将他横放在了马背上。 商渔立即上前看了他的手心,血珠外溢,眼眶跟着就红了。 温舟勍刚要抚慰,她低头就舔了过去。 “脏!” 火舌烫了心口一般,温舟勍手往后躲,后脊背跟着触了电的发麻,脑子里绷着的那根筋都在为她颤。 腥咸入舌尖,带着温热,是他的血。 商渔抬头看了他一眼,镰刀划下自己袖子上还算干净的一片包住他的手。 “走!”她急切道。 利风冷雨,严寒隆冬,起了雾的森林,一头马驮着一头羊,像在上演一出荒唐喜剧。 旁边,男人紧紧拉着身边的女孩,两人搀扶着离开身后那狼藉一片的血水、杂草、泥土。 回到小木屋,两人飞快换了衣服,以往还会避开,这次进了屋两人就开始脱衣服,谁也没迟疑半秒,否则下一秒他们可能就能冻僵了,赤|条条脱了两摞湿衣服,一个拿毛巾擦身子,一个潦草的拿了个衣服擦了后就迅速换了衣服,屋外呼啸狂风,房间安静,只有墙角小火堆噼里啪啦的木柴声和擦身子穿衣服的声音。 随后,两人包扎了猪猪,喂大黑食物,馕就着炉上一直小火煨着的热奶,两人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旁边温舟勍大口吞咽,吃饭动作比当地农户还快,哪还有当初刚来时的嫌弃。 锅和盆子都没收拾,两人累倒在一张床上,半句话的力气也没有,头埋一处,直接晕进了梦乡。 后半夜,外面的呼啸野风渐低,墙角的小火也熄成一小堆黑色木炭。 屋外寒风冷厉,屋内暖意融融。 睡了一觉的两个人醒过来,屋内已经是一片漆黑。 不同于往日的均匀呼吸声,表明房间里的两个人都已经醒了,悄寂无声,屋外呼啸的风进了房间,像小姑娘害羞低下了头般变得粘稠暧昧,流动缓慢起来。 “过12点了。”商渔声音略哑。 “嗯。” 回来路上两人又冷又饿,回来后累瘫直接从傍晚睡到了深夜。 “我18岁了。”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偏头向温舟勍看过来的。 温舟勍看不见,只是听到同一枕头边窸窣的摩擦声传来,不是缥缈氤氲的空气告诉他,是脑袋下软热的枕头通过固体传声告诉他,落在耳膜,异常清楚。他单是想象着她温热的脸是如何擦过他脑袋下的枕头,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将目光意味深长的落放在了他身上,喉咙就无意识的上下滚了滚。 咽下唾沫,或是其他,比如欲|望…… “嗯。”他无意义的回答。 “也没有吃成烤鸡呢……”商渔遗憾的说,谁能想得到她18岁的这天会是如此的兵荒马乱,仍旧吃着血液里似乎都要开始流的羊奶和下辈子再也不想吃的馕。 “是啊……” 破木屋外狂风呼啸,荒郊野外,小木屋像是一叶孤岛,屋内狭小安静,空气粘稠流动。 因为遗憾,亦或是补偿。 黑暗中,不知是谁先吻向了对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