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义眸子淡然,看着永昌亲王焦躁不安的模样,便知道这老东西又打定了什么主意。 李宗义将手中的茶杯放置一旁,略带恭敬道:“亲王觉得,应该如何做?” 永昌亲王微微顿了顿,随即缓缓道:“按道理此事老臣不该干预,只是这干系到太子殿下您的后族,又干系着天下大统。老臣的外孙女嫁于殿下已然好几年了,可却一直没有动静,老臣知道是她无能。所以老臣特地去为太子妃求了一副药来。” 永昌亲王说着便将藏在袖子里的一张纸递给李宗义道:“此方可得子。若是太子妃能够产子,那便是普天同庆的大喜,这孩子一定会被当做未来的继您之后的储君来培养,想来皇上也会更加重视您。” 李宗义看着手里的方子陷入了沉思,这些年来李宗义是有意冷着百里霜的,无论是宠幸谁,也绝不碰百里霜,为的就是不希望日后自己的孩子被永昌亲王所控制。可没想到的是永昌亲王这只老狐狸早已经等不及了,他似乎已经不单单把自己所有的野心寄托在李宗义身上了,而是在这个虚无的孩子上。 “亲王有心了。本宫自当给太子妃。”李宗义心里虽然满是恨意,可明面上确实恭敬温顺的。 永昌亲王听后大喜,恭恭敬敬站起身来又行礼道:“太子殿下深明大义是我杞国之福,也是太子妃之福。” “本宫也会想办法尽快让李宗渠离开皇都,亲王大可放心。”李宗义又淡笑道。 永昌亲王顺心如意的走了,只不过永昌亲王刚走没多久,李宗义手上的那一张方子就被李宗义撕了个粉碎。 他李宗义最厌恶的便是被人威胁,如今挡在他面前的只剩下永昌亲王和李宗渠了,这两个人一个仰仗的是百里霜在他身侧当眼线,另一个仰仗着皇上对他的父子之情。 可再深的父子之情,也抵不过民怨吧。 李宗义好歹是太子,再怎么忌讳李宗渠,也得做明面上的兄弟,便特地又选了一份厚礼送去了宁王府。宁王府的阿英和太医都细细检查无碍才送到了许清如的眼前。 李宗义此次送来的是一条金色的链子,许清如看着这金链子竟然觉得脊背发凉,不由自主的往李宗渠的身上靠了靠。 “李宗义这是何意?”许清如拉着李宗渠的衣袖,小声问着。 李宗渠又拿起那链子又仔细看了看,这链子既不是项链也不是手链,倒像是用来捆人的链子…… 李宗渠心中气愤将那链子丢至一旁道:“这个李宗义,事到如今了还打着本王王妃的注意,难道太子之位还满足不了他吗?” 董楼看着这链子却觉得眼熟道:“属下前往大漠国的时候,听人说大漠王特别喜欢这种金链子,说这颜色同黄沙相似,很衬大漠国。大漠国历来女子地位极低,形同猪羊,所以男子娶亲时便会送一条金链子给女子,若这女子日后不贞可用链子吊死,总之这物有贬低之意……” “荒谬!”李宗渠一抬手将那金链子摔在地上。 董楼又细细道:“太子此举,明显是在指责王妃当年没有选择他。不过这里是杞国没有大漠国那样的规矩,就算王爷心里气愤也不能说。” 许清如轻轻用手抚摸着李宗渠的心口,小声温柔道:“王爷别动怒,您若是生了气去皇上那里闹反倒是顺了他的意了。熙垣刚刚出生便做了郡王,他心里必然是有气的,由他去吧。” 董楼也劝道:“属下觉得王妃说的是,这链子在大漠国虽然有贬低之意,可这链子在杞国却也是价值千金的,若是王爷为此去闹,只会让人猜忌王爷对已亡的大漠国耿耿于怀,难免又激起当年和硕公主远嫁之事。” 许清如瞧得出来李宗渠心中不悦,便又道:“熙垣的快满月了,妾身的意思是该好好宴请一番的,殿下同妾身都不喜欢太子,可若是此次不请太子来怕也是不合适的。除此之外连同太子妃也得一起请来,还有宣王妃,宣王早殇,妾身也许久未见她了。” “只是李宗义满肚子坏心眼,他能安然的来喝满月酒?”李宗渠心中不安,经历了这么多风浪,他深知李宗义绝不会善罢甘休。 “让不让他来是王爷的气量,他来不来是他的选择。至于他会做什么,妾身想应当也不妨事,毕竟这酒菜都是我们王府做的,应当不会有岔子,到时候妾身会寻个由头提前离开,也免得和他过多言语。”许清如细想道。 董楼也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