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之中了,恭喜你啊。” 他目光闪动,只是不说话。 侍者递上菜单,她看了看,满满登登一大本子,叫人眼花缭乱,光是头盘她就上上下下看了两遍,都是杂乱无章的字母,字都认识,又好像什么也没看懂,干脆在主菜里随便指了一个了事。 侍者转去他那一边,他只瞟了一眼菜单,随手把菜单还给侍者,说了一句:“跟她一样。” 傅修远还点了一瓶佐餐的白葡萄酒,不知道他记不记得她是个酒品不好的一杯倒。今天她倒用不着喝酒,已经话比平时多得多。说起她的旧金山生活,她从学校南门的波霸奶茶说到学校西门的黄油味增拉面,最后还说:“多亏有杰克的照顾,帮我找了实习,带我做了不少事,竟然还带我去采访过连环杀人犯,说出来都没人相信。这次香港的工作也是他介绍的,要不然我恐怕也拿不到面试机会。” 他这才问了一句:“打算留在香港工作?” 她停下了刚才精彩纷呈的发言,默了默,说:“我是希望能留在旧金山,或者回h城也好,香港这边只是随便来看看,可能不会接受那份工作。” 他又笑了一笑,不再说什么。 法式餐厅里的氛围总是私密而浪漫的,桌上燃着蜡烛,空气里飘着若有若无的钢琴曲,头顶是昏黄的灯,照在人脸上个个都神情柔和。不过他们两个人占据了一张四个人的餐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向前探身,而是靠在椅背上,离她有两米远,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放在桌上,手腕上银色的袖扣闪闪发光。从前他更爱带她去巷子深处的小馆子,头碰头挤在一张小方桌前抢一碗鱼蛋粉,哪里有现在高大上。 他没兴趣叙旧,她也说得累了,有一刻停下来,两人就陷入尴尬的沉默。她不知道他叫她出来到底要说什么,好像他根本什么都不想说。两个人面对面默默无语片刻,他终于说到正题:“今天见过律师了?” 她说了一个“嗯”字,想了想问:“为什么把房子过户给我?我不住香港,又用不着。” 他只淡淡说:“我也不住那里了。老头子的东西,你都有一份。既然没人要,你就拿着。” 谈话就转入公事公办的轨道,好像两个生意合伙人在讨论收支报表。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只棕色大信封来,放在桌上,用手指移到她那边:“今天约你出来,是想把这个交给你。” 她打开一看,里面也没什么东西,只有一张白纸,上面写着一个人的名字,地址,和电话。傅修远在一边解释:“偶然查到这个人,是傅博延的儿子,想到你也许会有兴趣。他应该知道些你家里人的事,要不要去见一见,你自己决定。” 这时候他抬腕看手表,大概表示事情谈完了,再没有浪费时间的必要。 她的手机也在这时候响起来。她这才想到,林钊辉要约她去庆祝,她完全把这事抛在了脑后。看手机上的提示信息,他给她发了无数微信,大概因为她没反应,这才打电话过来。 她一接起电话,他就喊,声音有点大:“你去哪儿了?怎么发那么多消息你也不回?” 她回答:“对不起,一个朋友突然约吃饭。现在吃差不多了,你想去哪里?” 林钊辉还在中环,离得也不远,她告诉他这间餐厅的名字,他说现在就走过来,在门口碰头。 盘子里的菜她好歹吃了六七成,虽然吃到现在她也没闹明白吃的是什么。又胡乱吃了一会儿,林钊辉终于给她发消息说快到门口了,她连忙放下刀叉,笑说:“我得走了,有人来接我。” 她整理了自己的东西,站起来。他也站起来,绅士风度一如当年。她笑着说:“再见。”他没有说话,只是朝她点了点头。 她调转身,又从那漫长的过道走回去。头顶飘着钢琴曲,声音很轻很遥远,让她想起那首肖邦的《e大调离别练习曲》。有一段时间,他常常从香港飞到h城来看她,每次告别都难舍难分。有时候深夜,她要走了,去门口穿鞋,他还会追过来,伸出胳膊从后面圈住她,头抵在她的肩膀上,亲亲她的面颊求她:“还早,再过一会再走。”此刻他一定也在目送她的背影,只是不会再追上来挽留她了。 想到这里,她嘴角那点假笑再也挂不住,眼睛酸得要落下泪来,幸好他在背后,什么也看不见。 作者有话说: 说说番外的想法吧: 1.民国故事还需要收个尾,但惠贞的日记是没有了,所以会写个番外交代一下。 2.文中有些前世今生的影射,想写个番外把这部分补齐。 3.虐男主 甜甜甜 4.??? 除了1是必须写的,其它看这两周有多少时间,能写多少写多少吧。 下一次更新今晚19:09.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