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玠哄了哄她,“是我不该问。” 他眯起眼睛认真想了想,片刻之后,心中就有了计较。沈嗣该不会是知道防着他们吧? 张玠暗暗啧了声,看不出来献王疑心竟如此重。 阮明姝踢了他一脚,她觉得自己用了全部的力气,张玠却不觉得多疼,舒展的眉眼淡淡的笑了起来,“多踢两脚解解气。” 阮明姝不可思议看向他:“你也有病。” 她冷着脸:“你叫他们把门打开,我要回去。” 张玠还有话没说完,不会放她离开。 “明姝妹妹,沈嗣这是防着你。”张玠继续挑拨离间,“他这次去雍州凶多吉少,明知自己九死一生还要带上你,不就是不信你会乖乖留在京城等他回来,就算死也要拉上你。” 阮明姝听着张玠的话,也是半信半疑。 不过张玠为了骗她和他苟合,还真是用尽心机,不择手段。 阮明姝冷着脸:“我肚子饿了。你让我走。” 张玠委实舍不得放她走,不过他也知今日留她的时辰确实有些长了,他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我让人送你。” 说罢,张玠打开了门,挥了挥手示意守在门外的随从放她离开。 春枝刚才起就被压在另一间房,满脸焦急跑上来,护犊子般紧紧拉着姑娘的手,恶狠狠瞪着人模狗样的张玠。 张大人自始至终都阴魂不散。当年他写下退婚书后还写过信送到高阳侯府,不过信件都被侯夫人拦了下来,后来叫她拿去烧了。 张大人一连送了十几封信,一封都没有到姑娘手里。 春枝那时候心里头还是十分同情张大人的,家族逢了大难,身陷囹圄还记着她们姑娘。 便是这点同情心叫春枝没忍住偷偷打开了信,她认得字不多,磕磕绊绊念完了整封信,却又好多句子都读不懂。 阮明姝反手握住春枝,“我们回去。” 春枝如今实在不喜欢张大人,姑娘既已经嫁人,张大人如此行事像是丝毫不将她们姑娘的名声放在眼里。 阮明姝路上都在想张玠说的那番话,心头的火越烧越旺。 好啊沈嗣!早就领教过他的恶毒,也没想到他竟会恶毒的如此没有人性 阮明姝原本只是天真的以为沈嗣就是喜欢折腾她,见不得她在京城过舒坦的好日子,万万没料到这个男人心肠歹毒到令人发指。 他肯定知道自己这次去雍州活不下来,才要带上她一起去当替死鬼。 阮明姝真是火冒三丈,下了马车风风火火回到自己的厢房。 偏房的小丫鬟在帮她收拾明日前去雍州要用的行李,光是衣服就已经整理了两箱子,还有不同样式料子的鞋子,头面首饰也要分开放。 阮明姝看见就更气不打一处来,挥挥手让她们全都出去。 春枝知道姑娘还饿着肚子,从厨房端来刚做好的午膳,哄着她先用了膳。 阮明姝吃饱后才有力气去找沈嗣算账,要她和他同甘可以,叫她陪他一起去死,绝无可能。 她千娇百媚的长大,可不是陪别人去当替死鬼的。 阮明姝气势汹汹冲到沈嗣的书房外,魏广瞧见王妃就头疼,这世上没有比小王妃更无理取闹的女人,不讲任何的道理,想一出是一出。毫无脑子可言。 魏广待小王妃十分恭敬,他垂着眼,听候差遣。 阮明姝仰着下巴,眼睛看都不看他,用力推开了书房的门,雄赳赳气昂昂闯了进去。 书房里不止沈嗣一人,他的那些门客也在。 一时有些诧异,眼睛纷纷朝这位漂亮的小王妃看了过去。 沈嗣脸上的神色冷了几分,叫议事的门客全都出去,而后他关好了房门,“怎么了?” 阮明姝气得呼吸不畅,他竟然还有脸面问她怎么了? 他都不会心虚吗? 阮明姝头一回派人去杀了他,还心虚的做了好几天的噩梦。求神拜佛后心里才舒服了些,他要谋害妻子的性命,怎么还能如此淡然? 阮明姝扭过脸,咬着牙说:“我不去雍州。” 沈嗣若有所思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男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开始思考是什么地方出了错,让他的小妻子忽然又改变了主意。 她这不多的脑子,想不了那么深远。 应该怀疑不到他是为了防止自己戴了绿帽子,才随身要带走她。 沈嗣很善解人意:“为何改了主意?” 阮明姝指责他:“你要害我性命。” 她说完竟把自己气的眼睛红了,汪汪的水蓄在眼底,好生可怜。 沈嗣蹙着眉头骤然松开,扳正她的脸,“你这又是从哪儿听来的?” 阮明姝还没傻到告诉他,她和张玠见了一面。 她抹了抹眼尾,越擦越红:“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