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ang”的一声轻响,何问初把刀狠狠砍在了桌子上,喝道:“大筝,过来打下手。” “哦。”何筝一秒不开心,然后又笑起来:“那陛下,我去帮忙。” 何问初又道:“你们都下去。” 被安排过来帮忙的下人有些紧张,何筝左右看看,道:“退下吧。” 何问初拍了拍手,对上弟弟琉璃一样漂亮的眼珠儿,命令道:“切菜。” 何筝懵,想拒绝,可又怕把哥哥变得更生气,只能走过去拿起刀,他那双手哪里是会切菜的,加上大着肚子,动作要多笨拙有多笨拙,表情还有些怨气。 方天灼眉头一皱,南门良立刻上前洗手:“哎呀,还是奴才来吧,何后小心伤着自己。” 何问初却伸手挡住了他:“你来什么来,我们家做饭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我弟弟还是我弟弟肚子里孩子他爹?” 这话一出,方天灼再傻也听出来了,这又是奔着自己来的。 君子远庖厨,他想,何问初做神仙的时候大抵是个厨子,所以才能如此从容在厨房吆五喝六。 何筝只好道:“嗯,我来就好了,南门你去陪陛下吧。” 南门良转身,方天灼面无表情的在外面站着,他准确的从对方眼里读到了“你出来试试。” 南门良硬着头皮转回来,轻声道:“奴才是,何后肚子里孩子他爹……的贴身奴才,也算是一家人了,这位……何哥哥,就让奴才帮帮忙吧。” 何问初淡淡道:“孩子他爹都不露面,哪里轮的上你?你跟何后亲,还是孩子他爹跟何后亲?” 何筝委屈的站在一边儿摸自己肚子,“哥你别闹了,这种地方,陛下怎么能进?” 方天灼心想,筝儿说的极是。 何问初道:“那就你干,让外人替你干什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书读到狗肚子里了?” 方天灼:“……” 这简直是指桑骂槐,他额头跳起青筋,抬步走了过来,何筝惊的立刻两步过来拦住他:“陛下,陛下,不可以,这是我的厨房,不可以打架。” 他可怜兮兮,方天灼心中怒意压下去,闷声道:“朕不打架。” “那您干嘛呀?” “……”方天灼喉结滚动,艰难道:“朕,帮筝儿切菜。” 南门良吸了口气,何问初嘴角却弯了弯,道:“既然如此,那宝贝儿就歇着吧,我那小侄子金贵,可得小心了。” 何筝站在厨房外面朝里面看。方天灼吃过苦,并非不会做饭,他只是厌恶何问初的颐指气使,所以虽然厨房内分工明确,可时不时还是会突然剑拔弩张,刀都被方天灼捏坏几把。 南门良夹在中间,苦兮兮的皱着脸朝锅底塞柴火,相当尽职尽责的包揽了最脏最累的活儿。 何问初忽然跟南门良说话:“南门娘,热不热?” 南门良怀疑他口齿不清,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含笑道:“不热。” 何问初又问方天灼:“弟妹呢?热吗?” 方天灼冷冰冰道:“不热。” “那成。”何问初两步走出厨房,跟一脸担忧的何筝一起坐在石桌前,道:“我热,就在这儿指挥吧,你们慢慢干。” 方天灼眼皮都没抬一下,何筝却突然凶狠,一脚踢了过来:“你个老滑头!” 何问初阴森的看过来:“你说什么?” “我说……哥哥你怎么说也是吃过好东西的,他们俩,懂什么呀。”何筝软声道:“你交给他们,怎么能做出来哥哥的味道呢?” 何问初想想,也有道理,只好道:“行吧,哥满足你。” 他走进厨房,又开始搞事情:“我说娘娘,你这个火烧的不行,你不如你主子会控制火候,我这个饭菜对火候要求特别高,不然何后吃不到正宗‘哥哥的味道’,会哭的。” 南门良心里一咯噔,顾不得他给自己起的外号,“那何哥哥的意思是……” “弟妹,要不你来吧。” 方天灼面无表情的看过来,何问初挑眉,活像看不透他眼底的杀意:“愣着干什么?我家大宝贝还有他肚子里的小宝贝都等着吃饭呢。”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