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洁现在收敛许多,忙把手机藏在背后,毕恭毕敬:“老板。” 原殷之沉着脸,对她说:“干得不错。” 翟洁展现职业微笑:“那是必须的。” “还有件事儿。”原殷之顿了顿,翟洁往前凑凑,比起悉听尊便,看着更像是八卦之心烧太旺了,原殷之越发别扭,但还是开口道,“纪念日这种东西……要怎么过?” “跟程冬的纪念日?” “嗯……” “什么纪念日?” 原殷之看了一眼窗外,目光在阳光丰盛新枝嫩绿的树杈上停了一会儿,眼帘又垂下来。 “相识一周年。” 程冬按下报纸,娱乐版面上放了一张夏因演戏时候哭泣的剧照,用来切题的。然而他的哭戏实在假惺惺,一股子能蒙几个是几个的懒怠劲儿,让人实在难以同情起来,这几天夏因被扒得底裤不剩的黑料程冬也听说了一些,解气是自然的,生平第一次,程冬感受到了幸灾乐祸是什么滋味,然而当舆论扩大,夏因各种丑照被翻出来做配图调侃,程冬又有些不适。 对这种过分曝光的生态环境的不适。 唐真喊他过去试音,程冬抬起头,看到那三个正忙活的人,架子鼓面上印了图钉的logo,他便觉得心间被注入了动力。 被夺走的跟得到的比,实在微不足道,何况他还有了意外收获。 围绕在他身边的良师益友,和那个好像从天而降眼下却已经在他的人生中扎根的男人。 程冬刚刚想到这里,原殷之就出现了。 司徒青狠狠叹了口气。 原殷之三天两头跑他们的训练室来,程冬就算从头到尾不搭理他,弹着琴眼神也会往他那儿跑,就算司徒青那么不拘小节的人都觉得,这个男朋友实在是影响秩序。 司徒青刚刚叹完气,就听旁边的莫星也叹了。 这就奇怪了,莫星个少年老成,拥有贝斯手的一切闷骚特质,从来淡定得很,司徒青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就见到一大团黄毛冲了过来。 这回连唐真也叹气了。 原殷之知道光是自己来程冬肯定不给面子的,于是把柴犬跟天竺鼠也带来了。 就算蛋黄很乖,但是要它安安静静听音乐是肯定坐不住的,特别是唱得一激动,它看着主人激动也激动起来,直接冲上去连人带麦克风一起扑倒。 “行了!带上狗和耗子走吧!” 唐真忍不了了,胳膊一挥,直指大门。 程冬左右看看,觉得自己的队友都十分不待见他。 原殷之照旧是一脸读作优雅写作皮厚的淡淡笑容,从椅子上站起身,冲蛋黄打个响指,再搂上皮蛋,留给程冬一个背影。 潜台词是“跟上”。 程冬讪讪的,勾着脖子把吉他解了,回头看一圈队友,就司徒青跟他挥手:“赶紧走吧,其实我挺同情你的,找一男的比女的还黏人。” 程冬觉得这人还不如别跟自己说话。 楼下原殷之已经在车里等了,程冬钻进车门,原殷之手一挥,就把皮蛋抛到储物盒里,天竺鼠大概是养太胖,屁股墩儿一弹,安然无恙。原殷之就势把程冬搂来自己腿上,程冬自然是不干,觉得这跟抱小孩儿似的,原殷之就对着他耳朵说:“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程冬往后看,一脸茫然:“什么日子?” 原殷之还是笑着的,但程冬就觉得那笑容一瞬间变得渗人了。 他快速在脑内搜索,像是被妻子问到纪念日的丈夫那样,司徒青说的一点没错,原殷之比女人还难搞,毕竟女人还不会让他屁股痛得下不来床。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