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殷之觉得心脏猛地缩了起来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程冬眼圈莫名有些酸涩,他刚出口的那句话多少也有置气的成分,但也是强迫自己下决心,“我们结束了原殷之。” “这由不得你。”原殷之握紧掌心,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面色绷得再紧,手也抑制不住地有些许颤抖。 “由不得我?”程冬苦笑了一下,“这就是原因,我再也不会让你有这种念头了,我不是你的,由得了我自己。” 原殷之闭了闭眼睛,他在克制自己。程冬就站在那里,却好像遥远得抓不住,他在克制自己不要把青年绑起来或者就在这里上了他,他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这于事无补。 “程冬哥哥。”突然出现的稚嫩童音打破了空气中某种要断裂的气氛,两人扭过头,看到扒着门框的一个西瓜头小男孩,一双大眼睛有点忐忑地来回看两人。 蛋黄跟在他身后跑进来,伸着舌头看看小孩又看看程冬。 “啊。”程冬懊恼地按了一下额头,“对不起我忘记了,我们这就走吧。” “你要去哪?”原殷之皱着眉,他们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程冬走过去拍拍西瓜头的,示意他先到院子里去,转过头来看原殷之,“你走吧,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原殷之忍了忍,总算把恶言咽了下去,只说:“这个点已经没有渡船了,我走不了。” 程冬看了看门外的天色,晚霞稀薄,从海面吹来的风十分轻柔。蛋黄看到他们要出门,欢腾地围着程冬绕了几圈,又跑去扒拉原殷之的腿。 原殷之没理它,只是直直看着程冬。 “那就吃顿饭,然后我送你去客栈。” 程冬说完,对蛋黄招招手,蛋黄就摇着尾巴奔到院子里,西瓜头看程冬出来了,就拎起那只跟他体型严重不符的巨大工具箱,歪歪倒倒地往前走,蛋黄拿头去供箱子底,想帮他分担重量。 程冬也顾不上原殷之了,交代一句:“你带门。”就追上去把西瓜头的工具箱接过去。 原殷之掏出烟来点上,狠狠吸了两口才缓过来,把屋门院门都带上,跟在那一大一小一只狗后头。 原殷之来之前让人草草查过,李蔚勤有个八岁的儿子,叫李鹤,大抵就是这个西瓜头了。程冬在前头走着,一手提着工具箱一手牵着小男孩,两人边走边说着什么,小男孩看着性格腼腆,但一直仰头跟程冬说话,笑得羞怯又兴致勃勃,看样子两人关系不错。 这点程冬倒是跟原殷之有相似之处,为达目的都晓得要从小孩子下手,但显然程冬要做得更好一些。 李鹤最近在学画,每天都要写生练习,他跟程冬约好今天到海边,画傍晚的沙滩。程冬已经陪他数日,是个温柔的大哥哥,还有那只叫蛋黄的狗狗,比学校里的同学都要好,让他觉得自己也是有朋友的。 “哥哥,后头的叔叔是你的朋友吗?” “不是。” “那他一直跟着我们?” “他没饭吃,我们带他去吃顿饭。” “哦。”李鹤乖乖答了,又悄悄扭回头去看原殷之,他并不笨,原殷之虽然看着憔悴,但并不像没饭吃的样子。 那就该是哥哥讨厌却又甩不掉的人了,就像学校里欺负他的阿春,也总会跟到他的家里来,跟爸爸说他没饭吃,然后顺理成章地跟他坐一张桌子,一边吃饭一边在桌子底下晃腿,故意踢到他。 阿春最怕无聊,试过一次守他写生就烦了,所以每天的清静时候就是跟程冬哥哥和蛋黄待在一起。 但是今天多了个看着像坏人的叔叔。 晚霞维持的时间并不长,何况现在是冬天,天晚得早,倏忽便黑了,李鹤坐在画架前才刚刚把底色铺好,有点沮丧。 “不然先吃饭吧,今天天气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