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夜本能地闭上了眼,眼睫不停地抖动, 整个人全靠自己腰身的力量支撑着,绷直的脊椎骨已经开始微微发酸,像是虔诚地在等待一个判决,却只是凉风扑闪而过。 感觉到他倏地松开手,陈子夜茫然地睁开眼。 …… 她的手还死死抓在他的腰上,衣服攥在手里生出不一样的热,与他此刻的拒绝形成鲜明对比, 陈子夜低下眼眸,羞愧不争气地涌上嗓子眼, 让她无法再接着酒劲说任何放肆的话。 她尝试着控制自己微微颤抖的身体,从缓慢松开自己的手指开始。 松开掌心,纤细白皙的食指刚要离开他衣服上的温度, 梁季禾重新将她整个人推倒在桌面, 腰身猛烈地撞在桌边,容不下她喊疼, 捏着她的下巴, 他的吻就跟着重重落下。 她的头发一瞬间松散开来, 摊在冰凉的桌面,穿过他的手指,像半开的丝绸扇,丝滑的感觉像从梁季禾的心口刮过,引得他呼吸急躁起来。他不需要用任何有情调的方式,就可以轻易搅乱陈子夜的身体节奏,她紧张到乱吸气,他的手从领口伸进去,覆盖她因为用力而起伏的喉咙。 他偏要跟她反着来。 当陈子夜以为他要继续推下去,铆足了劲往胸口提气时,却感知到一只大手趁其不意,转变为温度较低的手背擦过那层薄汗,绕过她最终按在桌角,担心她受伤。 陈子夜经不住这样的撩拨,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依靠着他给的力气微微抬起身。 她紧闭着眼睛,时不时地轻咛一声,心绪短暂地抽离。 梁季禾的手背压在桌边,留下几道浅浅红痕,他在她耳边也发出引诱,“……还敢吗?” 陈子夜此刻没办法开口说话。 她被梁季禾抱起来,坐在桌上,仍然没有能够跟他一样高,她抿紧嘴唇不敢看他,只敢抱紧他的脖子,将额头埋进去,像只受了惊吓的小猫一样拿鼻尖蹭了蹭。 梁季禾猛地吸了一口气,强行扶正她的身体,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陈子夜就是不愿意,她不肯抬眼,身体全靠他用力端正,不然已经有些失重想后仰下去的样子,情绪跟随,被他推在一半,她咬紧嘴唇,低声委屈地控诉,“您不要问我……” “刚刚不是很有胆量?”梁季禾的轻笑落在她的耳边,重新允许她贴在自己的锁骨上,如那晚一样,细密地吻着她的后脖颈,领口敞开,容得下他这次从上落下的掌心,打定主意要折腾她一样,似轻似重地咬着她的耳垂,模仿她语气里的佯装镇定,说得更慢,“那就……嗯?” 陈子夜甚至想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细腻的指腹只是轻轻刮过她的脖颈,她不想听见这些让人心跳不止的胡言乱语。 刚一伸手又被梁季禾抓住,背扣在她身后,重新深吻她。 他年少时听过一句话,是他父亲写给母亲的话——有情人接吻可以倾城。 他能感知到陈子夜的紧张和无措。她不敢回应,不敢主动。 但她会有一瞬的下意识动作,像是在学习他对待自己那样,趁把头埋在他肩胛的片刻。 似有若无地沉进他身上好闻的果木香。 梁季禾的呼吸又变得沉重了些,点到即止。 不合时宜地,梁季禾想起了双生花,其实又叫“林奈花”。 想起那些年他十八岁时,像陈子夜这么大时,在伦敦政经度过的很多岁月。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