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鲜血混着一些白花花的肠子从他伏倒的身下流了一地。 站在他的尸体面前,苌菁仙君无奈地掩着鼻子,叹道:“死了还要祸害人,你这心中是有多恨?” “临凡,你看得出他身上的符咒是什么吗?”我对符咒不是很了解,但是,之前张临凡用过道术,想必这些他应该知道,所以,我侧过头去问道。 蹲在了费恺尸体前,张临凡仔细观察了片刻,道:“难怪苌菁兄会如此忧心,这费恺身上所刻的是一种‘化恶符’,若只是画在身上,那顶多能让人死后化做行尸,但是,他以人血混了朱砂将这符咒刻在身上,他是为了自杀横死之后把自己变成恶鬼煞!” 点了点头,苌菁仙君的脸上已经不见了往日的笑容,沉声道:“不错,若是这次给他成了气候,后果必定不堪设想!”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我心里焦急起来,说话的声音自然也大了几分。 真是悔恨之前没一个“定身咒”将他定住,现在也就不会这么难收拾了。 “现在唯一阻止他的方法,就是赶紧让鬼差将他的魂魄都勾入地府,让他没办法留在这个世上害人!”张临凡自然是知道如何解决的,但是,从他说话的语气里,却又听得出几分为难。 “说得真轻巧!”苌菁仙君指了指地上已经费恺已经冰凉的尸体,道,“还找鬼差呢,就他那魂魄早在下刀的那一瞬间就逃走了!” 我们正说着,突然就听到有人往这边走了。为了避免麻烦,我们赶紧遁了身形,免得被人看到,恐怕是一定要到警察局里录个口供行。我们可不想惹上这些事,便赶紧离开了现场。 就在我们遁着身形往医院外走的时候,我突然就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回头一看,发现费恺正立在我们身后,全身上下都泛着黑气,咧嘴露出一个诡异恐怖的笑容,跟着一闪就不见了。 “坏了!”我心中一凛,赶紧掏出了手机拨打着习姝的电话,一边打,一边对张临凡和苌菁仙君使着眼色,示意他们快些走。 (喂!)习姝的声音听上去很惊讶,也很迷茫,这个时间她理应早就睡下了,迷迷糊糊地问道,(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父亲可在家中吗?”我问道。 (当然在家,怎么了?)习姝稍稍清醒了一些,踢踏着拖鞋的声音传了过来,她大概是去看父亲了,沉默了一会儿,道,(没错,我爸在家呢!) “你听我说!”我一听这话,心头一沉焦急地说道,“你现在就把你爸叫起来,我记得你家供着关公相,是吧?” (嗯!)习姝虽然不太喜欢我,却能听进去我的话,道,(有啊,我家有一 间屋子专门供着关公,是那种彩袍招财的那种!) “那就好!”我继续吩咐道,“你们去那间屋子,把香岸上的香灰拿下来,在门口洒上一圈,把你们和神像供桌洒上一圈,剩下的有多少,就和上供奉的酒抹在身上、脸上,能抹多少就抹多少,现在那个费恺已经变成恶鬼煞,现在肯定是往你们那边儿去了!” “咣当”一声,习姝肯定是吓坏了,竟然将手机掉到了地上。 没有再多说什么,我挂断了电话,对张临凡和苌菁仙君,道:“走吧,赶紧去习家,要不然肯定会出大事了!” 我们三个齐齐施出“遁身咒”往习家飞奔而去,尽管如此,我却知道,比起那恶鬼煞的速度,势必还是会慢上很多。 再次现身我们已经到了习家客厅,却发现宅中漆黑一片,并不是停电那种,而是仿佛被一块半透不透的黑布整个笼罩其内,伸手能见五指却又见不分明。 当然,并没有那什么半透不透的黑布,有的只是浓浓的黑色阴气,费恺已经到了。 “习飞龙和习姝,是不是已经死了?”张临凡合拢左手中指食指,在自己双眼前滑过,跟着他的双眼便放出一道明亮如阳的光芒,道,“这房中人气已经不足了!” 我知道他是在开“幽瞳”,那是一种不仅可以在黑暗中看清的事物,还能洞悉人气鬼气仙气灵气的道术。 就在他四下观察的时候,我的裙摆突然被人拽住了。 “谁?”我迅速抽开裙角,蹲下身去一看,竟然是习姝满脸满头都是香灰,狼狈不堪地从茶几下爬出来,全身颤抖着一只手继续拽我的裙角,一只手中死死地拖着关公相上的青龙偃月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