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连日来,我已对龙之天的龙裔们生出同情之心,甚至愧疚之心,却变见不得玄天受到丝毫伤害。 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仅有的亲人,他是我的兄长! 故,我眼见着那摩魁出招狠毒,似是欲将他一击毙命,便不由得出声提醒。 然,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摩魁兀自收回利爪,却是一张脸上失了血色。 玄天身后那巨大的海蓝晶石簇被抓碎成许多块,四下迸散,而玄天却仍安好地立在原处。 摩犁抹了抹嘴角的血,声音清淡且镇定,道:“摩魁,无妨的。以他如此修为,将像投在龙之天自是可以的,方才伤了你我亦是极限,这会儿已伤不到咱们了!” 摩魁闻言似是长舒了一口的气,连忙回过身去扶住了摩犁。 玄天冷冷地望了他们一眼,沉声道:“哼,你们便是这龙族的大长老么?” 摩犁怒瞪着他,狠狠啐了一口,骂道:“梵阳贼子,我龙族不屑与你们这般堂而皇之闯入他人家中屠戮其族人,抢夺其珍品的无耻之辈交流!” 说罢,他似又暗暗催动灵气,却不想伤势过重,又是一口鲜血自口中喷薄而出。 云螭登时眉峰一冷,闪身过去,道:“摩犁先生!” 玄天又是一声冷哼,道:“哼,受了我的炎火之伤,竟还要妄动灵力,当真自寻死路,眼下你以己身作为凭依的结界已被破坏,便是我不再攻你,你亦是命不久矣!”他的语气轻蔑,似是不带任何感情,继续道,“龙神,三百年了,这三百年中每一个在禁地冰洞中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我都在渴望与你们龙族再次重逢!想当初,我亲眼看着自己心中高高在上的师父竟被你取了(小生)命,而你竟数度出现在我面前,我竟不自知,当初的你是如何强大,如今再看,竟是云螭小儿,实力亦大不如前,较之今日的我,不过废物一个罢了!” 云螭并没理会他略带羞辱的言辞,而是一边为摩犁和摩魁疗伤,一边淡淡道:“世间万物,皆是盛有衰,委实天地纲常,无恒盛,亦无恒衰。玄天,你如今体内纵错炎火与寒冰双力,便是你真身不在此处亦能感受煞气冲天,人不算人,怪不教怪,更谈不上仙家神裔,如此下去若再不罢手,只怕天谴将至!” 望着他,玄天的面色微变,俊俏坚毅的脸庞上似是蒙了一层火焰,瞬间又化作一团寒气。 “哼,我此生已无来路可寻,三百年前,一片的忠心已被凌夙那厮封于冰柱之中,枉我破冰而出便一心为要梵阳雪耻,却发现龙族再不负当年盛世,竟如此脆弱不堪!” 面对如此挑衅,云螭仍旧不为所动,还在继续为摩犁与摩魁疗伤。 玄天继续自顾自地狂笑,怒喝着,道:“龙神,我亦对一些生厌,只劝你龙族放下抵抗,速速受死便好,亦教我能早点结束这场空虚的战斗!” 说罢,他的像便一点一点模糊了起来,渐渐消隐而去。 摩魁看似伤势不轻却不及摩犁内伤严重,才想往那消失的像处扑去,却感觉手中一沉,摩犁的身体便渐渐委倒下去。 “摩犁,摩犁!”摩魁急急转过身来,急问道,“怎的,你怎的竟伤得如此严重?” 云螭扶着摩犁的身体,随着他委倒下来,而蹲下身来,问道:“摩犁先生,你怎样?还有甚么伤在身上?” 摩犁勉强牵扯了几下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来,而这笑却绽放在他惨白的半人半龙的脸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无妨的我主龙神,结界,结界早在,早在三百年前,您,您失踪之时便,便残败不全了,这些年来,我便,便以自己的元神与结界结合,才,才维持了它的完整,但,但今日结界再遭破坏,我,我自是连受反噬,梵,梵阳门人已攻,攻入龙之天,我,我已委派摩帝将军去死守龙之天入口,只怕,只怕他一己之力......” 大团大团的血自他口中涌出,直教他的话无法继续。 “摩犁先生!”云螭惊呼一声,催动灵力便要往他体力注。 “我主龙神!”摩犁却一把推住了他的手,咳嗽几声,勉强道,“不,不要再为为臣耗费心力了,让梵阳的人来罢,我,我龙族虽早已溃不成军,却便是他们为刀俎,我们亦不会甘作鱼肉的,若是到了最后,还请我主龙神离开,我等臣子便与他们同归于尽,便是毁掉这龙之天,亦不会教它落入那些贪婪贼子手中!”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