莓的香气顿时蔓延开来,我忽然萌生出一种错觉,好像龙潭虎穴我也敢闯了。 这个牌子的草莓大福我再熟悉不过,因为我妈在我三岁的时候就带回来给我吃过一次,我对此表现出了莫大的钟情,于是从今往后,我的生活里再也不缺这玩意儿。 只可惜多年以后,不缺草莓大福的我似乎莫名其妙缺了个家。 我深吸一口气,抛开繁杂的念头,终于停在了宿舍门口。 我拧开门把,轻而易举推门而入,寝室里的三个人都在。 沈姿在埋头看书,朱琳戴着耳机在看电影,思媛在晾衣服,见我回来,对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嘉嘉回来啦?” 我几乎萌生出一种错觉,就好像周五的事件压根没发生过,而我不过和往常一样从市立图书馆回来,迎接我的永远是沈姿的漠然、朱琳不太真心的招呼,以及唯一来自思媛的友好。 我看见朱琳迅速摘下耳机,回过头来对我讨好的笑了笑,“嘉嘉。” 沈姿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傲,没有搭理我。 但是看见朱琳这态度,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再看思媛,她对我比了个口型,“陈寒——” 果然又是他那个老好人,大概是跟沈姿解释清楚了,所以朱琳也改了态度,没有和沈姿联合起来仇视我。 我关了门,兴致缺缺地笑了笑,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然而当我看清桌上的东西时,那抹非常勉强的笑容也僵在脸上。 我看见了什么? 系主任帮我指点了一个下午,终于改好的演讲稿被人撕成了碎片,正凄凄惨惨地躺在我的桌上。 诚然我的电脑里还有演讲稿的备份,但是这份由系主任亲自圈圈点点了一下午、做满了批注的演讲稿是独一无二的,我还没来得及把它修改成电子档,此刻就亲眼见证了它的灭亡。 我只感觉到嗡的一下,滚烫的血液开始朝着我那本来就不太容易保持冷静的大脑飞速奔腾。 我慢慢地转过身来,一步一步走到沈姿的桌前,抽走了她手里的原著小说,一字一句地问她:“是不是你干的?” 她没回头,也没回话,而是又从书柜上抽了一本书下来,翻开继续看。 我深吸一口气,再一次从她手里抽走了书,“沈姿,我在问你话。” 她不理我,继续重复上一刻的动作,而她每拿下来一本书,我就毫不犹豫地抽走一本书,直到她那乏陈可善、屈指可数的藏书几乎全部都被我抱在手中之后,她还在试图拿起倒数几本。 我忽然一下把手里的一摞书全部砸在她桌上,轰的一声,那巨响简直把朱琳和思媛都给吓住了。 而我继续用那种平静的声音对沈姿一字一顿地说:“我在问你话,回答我。” 整个寝室似乎都寂静了几秒钟。 直到思媛一声不吭地扔下衣服,跑过来拉住我的手,脸上露出一种被吓到了却还十分坚定地要阻止一场流血事件的表情。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沈姿,终于等来她缓缓的一个回身。 她看着我,用一种冷漠的语气对我说:“是啊,一时误会了你,气不过,就把它撕了,对不住啊!” 那是一种丝毫没有“对不住”意味的态度。 我的怒火已经从心头开始,一路蔓延到了大脑,烧光了我所剩无几的理智。 于是我从她的书柜上随手拿过一样东西,也像她撕掉我的演讲稿一样,在没人来得及阻止的情况下,瞬间就把手里的东西撕了个粉碎。 我看见沈姿的表情瞬间变了,然后朱琳赶紧冲了过来,在沈姿冲上来打我之前,一把抱住她,大叫一声:“沈姿!”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