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活一遭,迟早都得死,怎么死不都是个死法,我若是现不做这些,不得到我想得到的,我这辈子才是又白活了。” 生平头一次,康熙生出了一脚踹死面前这个孽子的念头,他很想破口大骂,你想得到你想要的就可以不顾伦常朝纲欺君罔上不折手段?!朕是这么教你的?!朕这么多年对你的栽培换回的就是你这样的回报?!奈何他骂不出口,喉咙就像被掐着一般一开口就是一阵锥心刺痛,血腥味从心头一直蔓延到喉口。 胤礽盘腿席地而坐,看着这般狼狈痛苦的康熙,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轻叹了叹气,到底是放缓了声音:“儿臣之前说的是实话,皇上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身子也不算好,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几年脸京都不敢出了,既如此,与其这般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不如让儿臣来接这个担子替您分忧,您就在这三海西苑过些轻松自在的好日子,做太上皇颐养天年,有何不好?” “咳……”康熙闭起盛满愤怒的眼睛,显然是对他的提议不敢苟同。 胤礽继续道:“儿臣会叫人将这行宫再重新修葺一番,多拨些机灵点的奴才来伺候汗阿玛,好让汗阿玛日子过得舒服些,汗阿玛若是不喜欢这里,去畅春园也可以,或是儿臣另给皇上再建一座园子,只要汗阿玛高兴,怎样都好……” “你闭嘴!”康熙越听越难堪,再次大喊出声,喉咙越是疼得难受。 胤礽没有再说,沉默片刻,从袖子里抽出样东西来,在康熙面前的地上摊开。 是圣旨,一式三份,分别用满、蒙、汉文拟写的禅位圣旨。 康熙只瞥了一眼就愤恨地挪开了视线,哑着嗓子咬牙切齿道:“朕不会答应的!” 胤礽摇了摇头,轻笑:“到了这个地步,已经由不得您了,儿臣本可大开杀戒,就如儿臣方才所说,杀兄弑弟,逼迫您答应,不过儿臣想了想,杀兄儿臣舍不得,弑弟……杀了他们倒是便宜了他们,你不愿意便就算了,总归到了这一步,答不答应也由不得您了。” 胤礽话说完,门再次开了,梁九功抖抖索索地跪着挪进来,双手呈上康熙最常用的那枚御玺,一双眼睛又青又肿,眼泪鼻涕爬满了脸。 康熙惊怒,一边咳一边骂:“你……你做什么?!连你也背叛……背叛朕?!” 自从那一回他被乱党劫持胤禔假传圣旨调兵之后,康熙就长了个心眼,废了其他几枚宝玺,只单单留下这唯一的一枚,不用的时候由梁九功保管着,其他人都触碰不得。 胤礽没理他,拿了御玺就在拟好的圣旨上按了下去。 梁九功匍匐在地,一边哽咽一边磕头:“皇上,奴才也是被逼的,奴才就算死也不愿背叛您,是简亲王他们挟持了奴才的家人,奴才就只有那么一个儿子,奴才没办法,奴才实在是没办法啊……” 梁九功在康熙身边伺候了几十年,升上总领大太监也有十几年了,一直对康熙忠心耿耿,若只是以他自己的命要挟,胤礽猜到他必然不会从,他那个的儿子是过继来的,他自己是个阉人当然生不出来,过继来的儿子便当做命根子,现下人落在胤礽手里,到底是为之服了软了。 胤礽挥手叫侍卫将之拖了出去,小心拿起盖了御玺的圣旨,轻吹了吹,心满意足地扬起了嘴角。 收起圣旨,再看向已经面如死灰的康熙,跪好身郑重地磕了三个头,之后站起身大步出了殿外去。 贾应选带了几个胤礽身边的亲信奴才守在门口候着,胤礽轻吁了口气,吩咐他们:“伺候好了皇上,盯紧了不得有任何闪失,有事就来禀报爷。” “奴才明白。”贾应选赶紧应下。 想了想,胤礽又问他:“外头可有什么消息?大阿哥那边呢?” “方才公爷派人来传话,说是大爷他押了恭王府的二阿哥去了恭亲王府,这会儿还没出来。” 胤礽轻皱起眉,道:“派个人去回话给巴尔图,让他去宗人府给爷看着恪郡王几个,宗人府的官员问起来,他知道该怎么说的,还有大阿哥那里有消息了来告诉爷一声。” “嗻。” 275、要挟 胤禔押着满都护到恭王府之时也才戌时刚过,外头大街小巷来来去去的都是步兵营的人,倒是没有人拦他的路,胤禔押着人几乎是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目的地。 这会儿城中大小府邸外都有步军营的人盯梢着,恭王府这里自然也不例外,守着的人是托合齐手下的亲信,见来的人是胤禔,虽然惊讶却很痛快地放了他进去。 常宁听了禀报亲自迎了出来,见到胤禔惊讶地几乎要将眼珠子都瞪了出来,胤禔哂笑一声,推了一把被自己拽在手里的满都护。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