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死了之后,我只想着为阿弟报仇,并没有去查内情,也不知道季远那些人在海上都做了些什么。” 宋羡道:“我知晓鲁王在海上养兵,起兵南下时也让人盯着沿海卫所,如果季远是鲁王的人,前世的情势就更加清楚了。” “那时祁王入京挟持天子,我一路南下,祁王命季远迎战我,并不知晓季远其实是鲁王的安插在他那里的棋子。季远假作不敌,祁王只得帅军与我对阵,鲁王在暗中窥伺,找到时机坐收渔翁之利。” 谢良辰点头,看来就是这样,经过前世之后,眼前的局势就愈发明朗,鲁王在人前假装示弱,其实背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准备。 宋羡道:“我让人注意着海上的事,最好将鲁王暗中做的一切都查的清清楚楚。” 早些除掉鲁王,就等于少了一条暗中窥伺的毒蛇。 谢良辰拉住宋羡的手:“不要着急,鲁王不像高豫那么好对付。”一个藏匿到最后的人,可见其城府之深。 “不敢。” 宋羡拉着谢良辰走到软塌旁,他坐下来又伸手将谢良辰搂在怀中。 谢良辰坐在宋羡腿上,脸颊登时又红又热。 宋羡在谢良辰耳边:“现在我是有家室的人,绝不敢像从前般冒险。”有了牵挂的人,心里就变得柔软而谨慎,不是羸弱,相反的想要自己变得更强、无坚不摧。 谢良辰靠在宋羡怀中,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你知晓就好。” 说完这话,她感觉宋羡一动又将她抱起来。 宋羡道:“不早了,我侍奉夫人梳洗。” “还早着呢,”谢良辰急急地道,“往常这时候我还在看账本。” “晚了,”宋羡微微弯腰吹熄了一盏灯,“家中灯油不多了,要省着些。” …… 转眼就到了三月底,田家商队的骡车装满了线穗,从代州离开。 虎子站在官路上眺望着,直到商队完全消失在他视线中。 “虎子哥,”王家村的孩子道,“里正喊我们回去领银钱呢。” 虎子怔怔地站在那里,仿佛没有听明白这话的意思。 王家村的孩子跑过来开始拉着虎子往回走:“还愣着做什么,里正说了今日要将银钱都发下去,明日就可以去集市上买粮了。” 虎子眨了眨眼睛:“我们也有银钱?” 三斤道:“有,我听里正大伯亲口说的,说我们帮忙搬羊毛、传消息,整日里跑来跑去也没闲着,一日给我们三个铜钱,就是不知道这三个铜钱从什么时候开始算。” 三斤说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又拽了拽身上的破裤子,自己算计着有了银钱是先买吃的,还是先让娘给他做一条裤子,他最近都小心翼翼的,走路都不敢迈大步,生怕一下子将裤子扯破。 虎子总算回过神来,伸手拉住三斤:“还等什么?快走。”郡主说的对,只要好好做线穗,就会有银钱买米粮,再也不用饿肚子。 不过拿了银钱他先不花,要将钱都攒起来,到时候拿给郡主看,虎子做好了打算,欢欢喜喜地往村中跑去。 几个孩子进了村,就发现大家都挤在王里正院子里。 “那是多少银钱啊?” “不好说,箱子里好像都是,田家商队都给换成了铜钱,就是方便让里正发给我们。” “每个人至少能分一贯吧?” 王里正忽然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