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远处的谢良辰,一双眼睛格外的潋滟似的,脸颊也有些发红。 宋羡下意识地道:“你来的时候吃酒酿了?” 谢良辰摇头:“没有。”她取了酒酿,一路赶过来,哪里有功夫去吃? 宋羡只觉得肚腹之间的热气慢慢爬上脸颊,他接着道:“刚刚在灶房里偷吃了?” 谢良辰眼睛中一闪惊讶,没想到宋羡竟然会这样问,这与平日里他冷漠的模样颇不相同。 不等她说话,宋羡又将碗向前推了推:“再去盛一碗。” 看着空碗,谢良辰一个念头从脑海中一闪,只觉得坐在椅子上的宋羡愈发有些不自然。 这是这么了?总不会有人吃酒酿就能醉吧? 见她一时没有反应,素来沉默寡言的宋羡道:“怎么?没有了?没有了再做来。” 第九十章 流血 酒酿自然还有,谢良辰做了很多,因为今日有些冷,原本想着剩下的给常安、常悦和护卫们吃。 冬日里吃些酒酿,会觉得很舒坦。 谢良辰犹豫地看了一眼宋羡,最终还是拿着空碗出了门,她不可能问宋羡:你是不是吃酒酿也会醉? 她不能保证宋羡听了会不会翻脸,这话问的总有点欺辱人的意思,所以还是不问。 或许是她想多了,经常出入军营的人,怎么能不会饮酒?更何况这酒酿……就算给阿弟吃,阿弟八成也会没事。 谢良辰端着碗出去想要找常安问一问,每日尽忠职守的常安却不知道哪里去了。 没有人可以求助,她就只好又盛了一碗送到宋羡面前。 宋羡一边看公文,一边将碗拨过去慢慢地开始吃。 谢良辰不时地偷眼看看,这碗比刚刚吃的还快些。 “大爷,”谢良辰适时地道,“下雪了路不好走,我先回去了。” 宋羡没有回话,反而道:“登州那边有消息了。” 登州,是赵管事的老家。 谢二老太爷说,赵管事回登州老家时见过父亲。 赵管事过世了,但宋羡说会去登州帮忙打听赵管事儿子的消息。 谢良辰止住了脚步。 宋羡将空碗向谢良辰面前挪了挪。 谢良辰现在有一半的理由相信宋羡吃酒酿吃到半醉,不过眼下这样的情形,在让他继续吃酒酿,和打听父母消息之间,谢良辰坚定地选择后者。 一碗酒酿又盛了过来。 宋羡吃了两口,脸颊上有了一抹红晕,而且盛酒酿的速度已经比刚刚慢了许多,这样一来举手投足间就少了平日里的果断,眉眼也不再那么冰冷,尽管与常人比起来,他依旧看起来不好接近,但与他自己相比已经多了几分温煦。 谢良辰忽然想知道,这样一直吃下去宋羡会变成什么模样。 大约是感觉到了谢良辰的视线,宋羡抬眼看向她,他眼睛狭长,眼尾稍稍有些发红,瞳仁深黑,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仿佛酝酿了十足的气势。 不过,那湿漉漉的眼睛,看起来一点都不可怕,谢良辰甚至很想笑。 “大爷,”谢良辰道,“您说在登州查到了什么?” 宋羡现在才想起来还有这一茬,他依旧规规矩矩地盛了酒酿喝一口,然后道:“赵管事的儿子,跟着他妻家一起去了西京,我找到了他,让人问了他你父亲之事,结果写在信函中我才收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