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铖抬头看见苏允起身,顿时所有没说完的话都吞了回去。 怎么?苏允打开柜门,试图找到一件能穿的衣裳,太久没有回到宗门,他都快忘了自己过去那些法衣都放在什么地方了。 您面具。余铖依旧张着嘴巴。 哦,之前有人说我毁了容貌难看,所以我才一直带着那面具。 至于现在,管他好不好看。 苏允方才仔细检查了自己的修为和随身物品,确认自己应该的确是回到过去了没错。 具体之后该怎么做他其实还没想好,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宗内大比的事情。 难看? 余铖不敢置信,想说那个人是眼睛瞎了吗? 此刻苏允正在镜前挽起长发,如皓月凝霜般的手腕拿起一节发带,随意绑在脑后,未被束起的青丝垂落在他的脸颊边上,更衬得他眼角上的伤疤鲜红似火。 余铖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过苏允的真容了,如今再看,依旧忍不住惊艳。 那头苏允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法衣,冲余铖招了招手。 走吧,去演武台那边看看。 啊?余铖满头雾水,连忙追了上去。 宗内大比所在的场地正在主峰与外峰的交界处,泉水倾泻,草木芬芳。 今日已经是大比的最后一日,无论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都齐聚在此。 眼看日头已经快要升上中天,终于有人开口笑道。 如何,早说了你们那个苏师兄不会过来了,我看今日这个首席之位啊,合该就是我们牧兄弟的! 说话的人身穿深棕法衣,正是离坎剑宗的外门弟子。 对面穿青衣的几名内门弟子心下憋气,却根本无力反驳。 苏允是剑宗前任掌门之子,不过十七岁便学成了宗内所藏剑谱承天九式中的前三式,几乎等同于金丹境的修为,是离坎剑宗当之无愧的首席。 可就在一年之前,苏允不知怎么,忽然迷上一个名叫牧千柯的外门弟子,平日里送送东西也就罢了,如今竟走火入魔,要将首席之位直接让给那人。 离坎剑宗内门弟子与外门弟子间的矛盾由来已久,苏允眼下做出如此丢脸的事情,连内门弟子们也忍不住生出一丝怨怼。 外门弟子愉悦一笑,兀自开口道:哦对了,我记得新任首席上位之后,是可以随意制定一条宗内法规的吧不如这样好了,让牧兄弟定一条规矩,将所有内门弟子都挪到外峰,好叫兄弟几个也有机会来主峰这边享享清福。 你!内门弟子气得眼睛都红了。 差不多得了,站在演武台上的牧千柯笑着道,就你们这群糙老爷们,屁事不懂,能享得了什么清福? 牧千柯和其他外门弟子一样穿着深棕的粗布法衣,却偏偏穿出了一股潇洒不羁的味道。 怎么就享不了清福了,旁边一名外门弟子不满抗议,到时啊,还可以将那姓苏的一起叫过来,给咱哥几个端端菜,倒倒酒。 哈哈哈,仰慕牧兄弟的美人可多,他若是做的好了,说不定还能得牧兄弟赏他一口糖吃。 话音未落,人群顿时爆出一阵哄堂大笑,连牧千柯也跟着笑了起来。 住口!赏口糖吃是市井间惯用的浑话,领头的内门弟子终于忍不住怒道,苏师兄如今还是宗内首席,怎容你如此出言污蔑! 怎么,刚刚说话的外门弟子上前一步,神色不屑,苏允一个修为倒退,毁了容貌的丑八怪,明知道牧兄弟不喜与男子亲近,偏要日日凑过来,他做都做了,还不许人说吗? 怎么不许人说了?正好今天人多,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不若都一并说了如何。平淡的嗓音自不远处传来。 外门弟子僵硬回过头。 来人穿着赤红法衣,身上未戴任何多余装饰,凤眸微弯,眼尾带着不容忽视的红色伤疤,那伤疤非但没有丝毫损伤他的容貌,反而平添了一抹艳色。 苏师兄!内门弟子惊喜唤道。 说话的外门弟子眼前发黑,只感觉通身都凉透了,连忙看向牧千柯的方向。 牧千柯眉头紧皱。 没有理会对面几人的古怪表情,苏允纵身跳上演武台。 属于金丹境的威压扑面而来,外门弟子痛叫了一声,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牧千柯面色一肃,连忙将同伴护在身后:苏师兄欺负一个才刚引气入体的低阶弟子,真是好大的威风。 是吗,苏允笑道,不过我再是威风,也及不上牧师弟深谋远虑,胆大包天啊,仗着我对门内弟子的信任,数次在我身上设下牵魂香,操控人心,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