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的这套吧!” 掬月已经不管到底哪套了,只盼着关鹤谣赶紧换上给她看看。 关鹤谣换好衣服站定,掬月就看呆了,突然哇地一声大哭,扑过来抱住她的腰。 “小娘子,呜呜……小娘子出落得真是太好看了!比那花冠娘子好看多了!” 关鹤谣哭笑不得,还“出落”,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一副老母亲做派。她苦笑着拍拍掬月后背,下意识看向床边。 那里该有个人替她解围,该有个人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关鹤谣一时有些心炫神迷,倒是掬月突然放手打断了她的思路。她是抱着抱着感到不对劲,退两步又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关鹤谣一番。 刚才还把这衣服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掬月,此时忽然无比嫌弃地表示:“不行,这裙子有些松没显出你腰身,得改改。” *——*——* 因昨日松花团没卖出去,就算八仙楼中的陈姓郎君说今日会来买,关鹤谣也不敢托大,故而没蒸多少。 谁知他还真来了。 关鹤谣忙快刀把米花糖切了,出来招呼他。 看着这堪称风尘仆仆的郎君,她喟然感叹——馋,人类第一生产力。 国子监离她这里可挺远的!又是这么一大早的。她还不知道,这位陈珪郎君是逃了今日的晨课出来的! 陈珪求学十载,从来都是严以律己。这是第一次做这撒谎请病假之事,心中本就惴惴,一路小跑仿佛监丞在后面追他似的。他好不容易找到关鹤谣摊子,正粗粗喘气,一看只有十来个松花团,不禁心焦,“小娘子,只剩这些了?” 呃…是只做了这些。 “不够吗?郎君需要多少?” 陈珪一伸手,“五十个。” 关鹤谣:…… 原来昨日陈珪三人回去,与各位同窗大赞关鹤谣的松花糕,又说明日要去她那买松花团。 一句“松花团”,便如松花粉随风飘散一般,飞速传播出去。 当晚,来敲陈珪斋舍门的平江府学子就没停过,这个要两个,那个要五个,面对同乡们闪亮的眼睛和口水,陈郎君只能挨个应下。 “郎君莫急,这团子做得快,妾现在就包。”她看陈珪似是很赶时间,一时也有些手忙脚乱,自己和着一盆糯米粉团,又叫毕二过来帮忙。 “毕二哥,烦你去称一斤糯米粉,加三勺松花粉、三勺糖和上。”而后转头与陈珪说:“实在对不住,剩的黑芝麻馅儿不够包五十个,便再送郎君一些小的松花团团罢。” 毕二和好了面,关鹤谣便叫他顶一会儿收钱,再把掬月拉过来。 她一边飞快包团子,一边指挥掬月摆弄那嫩黄色的面团,“搓条,切丁,和着散粉搓成小圆子。” 掬月于白案已经有一些心得,这松花团团又简单,小手灵巧转两圈就骨碌出七八个小圆子。 “松花团团”是松花团的幼崽版,不包馅,只以松花粉和面,做成小小一颗颗珍珠大小,也是吴地的吃法。 “想来国子监里有馔堂?郎君将这团团煮了,浇些蜜糖就好。” 陈珪正为这小摊子高速运转的效率而惊叹,闻言嘴角一耷。国子监规矩严明,监生们定时一起用餐,除此以外不能随意去馔堂,也不可和膳夫私下接触。忽然他眼睛一亮,“对了,某斋舍内有个小炭炉。” 你们寝室也有违禁电器? 关鹤谣忍俊不禁,为大宋消防事业尽一份心,“今春干燥,郎君用炉火时万小心些。” 松花团团成本很低,又没正经定价,一开始就说好是送陈珪的,他却偏要付钱,关鹤谣伙同自家员工拼了命阻止。陈珪实在拗不过,且本就对其他吃食挺感兴趣,便又从关鹤谣这买了不少东西。 最后他带着三十来个松花团,一大包松花团团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