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团黑影随着落花直掉下来,“嘭”地一声砸在地上,没了声响。 关鹤谣拔腿就跑过去。 那分明是个人影! 跑近一看,果然,大朵大朵的玉兰花下罩着个一身黑衣的年轻男子,一动不动的。 关鹤谣赶紧扑过去,“郎君,郎君,听得到吗?这是怎么了?” 男子双眸紧闭,眉峰深蹙起,一只手死死捂在腹部。鲜血自他指缝滴落,一滴一滴染红了一朵洁白的玉兰花。 这般重伤! 关鹤谣想也没想就伸手帮他捂着伤口,粘腻潮湿的触感激得她汗毛直立。却不敢妄动,只一声声叫着。 萧屹周身发冷,恍然间感到一双温暖的手覆到他手上,似是有人在叫他。 这声音……是刚才吟诗的小娘子。 拼尽最后一丝清明神思,他语不成句,“打扰…小娘子……赏月了…” 第4章 兰家哥哥、障眼法 看着他接受了,关鹤…… 在这小院中,凡事都只能靠关鹤谣和掬月自己。 她俩没什么力气,为了搬东西方便,关鹤谣之前做了一副简易担架,这时派上用场了。 两人手忙脚乱地把昏迷的男子搬回正屋床上。 关鹤谣脱下男子的外衣,轻轻移开他按压腹部的手,飞快地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口。 伤口在右侧腹,一寸长,切口规整,极可能是刀剑伤。 许是他自己救治及时,更重要的是没伤到要命的腹动脉,虽然看着血肉模糊很是吓人,但其实出血量不是特别大,现在只零星滴落着。 嘴边没有血,关鹤谣又拨开他唇看了看,嘴里也没血,想来没有伤及内脏。 她松了一口气,好在这伤口很偏,避开了立时毙命的主要内脏。要是刺中了肾或是脾,他都没那个命逃到这里。 动脉和内脏都没受损,这已经是腹部受伤的最幸运结果了。 这人能活! 这般想着,关鹤谣更不敢有一丝懈怠。 人命关天,她是一定会救这位郎君的,但是在请大夫之前,她必须弄清楚一件事。 “掬月,快去把紫苏熟水热一大碗过来!” 紫苏活气提神,也许能激醒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掬月跑着就去了厨房。 关鹤谣深知,对这样一脚已经踏入鬼门关的人来说,求生的意志最重要。 一定要反复大声地呼唤他,死死拽住他的最后那一丝意识。 最好是叫名字,或是亲人呼唤称谓。 可这些关鹤谣从何得知? 她只能俯身向前,左手按着他腹部,右手拍打他的脸,硬着头皮一声声叫着: “郎君!阿郎!小郎君!” “公子!官人!大官人!” “大哥!帅哥!小哥哥!” “姐夫!弟弟!爹…爹爹! ” …… …… 直把上下五千年、东西南北中的男子称谓叫了个遍,关鹤谣尴尬地脚趾差点给这小破院再扣出一间房来,无比庆幸掬月在厨房。 一边叫,一边打,眼瞧着那张俊脸都要被她扇肿了,忽见他眉头轻微耸动,似有反应。 关鹤谣大喜,果然还是“我的儿”好使! 她乘胜追击,右手猛扇几下,叠声叫着:“我的儿!我的儿!我的儿你可不能死啊!儿啊——!” 那情绪之饱满,堪称撕心裂肺。 恰好掬月端着水进来,关鹤谣顾不得她一脸震惊,薅过汤碗就给灌了下去。 那郎君终于堪堪睁开眼睛的时候,关鹤谣还沉浸在角色里,一时没收住:“我的儿,你终于醒了!” 萧屹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腹疼、脸疼、浑身疼,视线慢慢恢复,就见眼前一个小娘子拧着眉看着他。 见他醒了,小娘子慌忙后仰,把自己右手往后一收。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