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他?” 厉红绫漠然道:“多年前你碎我金丹、打落我下悬崖,若不是元宗主救了我,我早已经是冤魂一缕。他们元家的这点骨血,我自然是要拼了命也要回护的。” 木安阳怒极:“那是因为你丧心病狂!我与你尚未婚配,心中另有所属,好聚好散,又有什么不对?” 多年来一股恶气始终隐忍,此刻他也顾不得诸多外人在场,恨声道:“你仗着娘家势大,仗着你修为强悍,在我新婚之日硬闯新房,杀我妻子。她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却被你硬生生斩杀,你心肠何其狠毒!” 厉红绫俏生生的身影立在倒塌的宫殿边,一言不发,只是冷笑。 陈封在一边,也忍不住道:“木兄和她多说什么?仙宗诸家,谁家都有戒条,不得无故杀戮凡人。她这样善妒狠毒,木兄没直接杀了她,已经是宽宏大量。” 木青晖也摇头轻叹:“厉护法,那女子只是一个凡间采药女,无意中救了失足摔伤的师兄而已。” 他看了看木安阳:“是师兄对她一见钟情,也是师兄坚持要报恩娶她,你不愿接纳她做妾就罢了,竟要杀害她和新生婴儿,这种行径,哪里是普通的泄愤,简直就是邪佞凶残,人神共愤。” 厉红绫望着四周三个男人,忽然笑了起来,越笑越大。 她本就生得美艳张扬,这么多年虽然作妇人打扮,容颜却依旧是少女模样。 她纤纤素手轻轻挽了一下鬓边乌丝,笑得讥讽又怨毒:“你们这些臭男人,当真是不要脸。他变心在先,我若是不接受妻妾同堂,便是善妒不良;他害我名声受辱,我若不忍气吞声,便是不宽宏大量。” “他害我父亲气到走火入魔而亡,我不报此仇,还配做人女儿吗?” 她笑意一收,脸上狠厉一闪:“陈年旧怨种种,也不必说了。” 她手中红色软索在空中划出一道闪电,直直指向木安阳:“——交出我们小少主,否则今日只要没留下我,我日日夜夜盯着木嘉荣,不将他千刀万剐,我厉红绫誓不为人。” 元清杭悄然立在宫殿外面的黑暗中,心里焦急万分。 一边听着里面的争辩,一边无声无息打出一把阵旗,深深楔入地底。 四周人声鼎沸,处处都有神农谷弟子和厉红绫带来的手下遭遇,正在激战不休,这里反倒没有低阶弟子接近。 他身形轻灵,悄然游走在空桑殿四周,不停埋下阵旗,密密麻麻,渐渐形成了一个星罗密布的七星阵。 下一刻,他掏出那个役邪止煞盘,灵力灌注进去,瞬间罗盘光芒大盛,四周的阵眼处,同时光芒大盛! 这个罗盘既然是术宗大比的重奖,当然不仅仅是用来探阴寻灵,它最大的功能,却是元清杭很少动用的布阵增幅! 一切布置稳妥,他才悄然逼近大殿一角,摸出一只漆黑小瓶。 ……殿中众人正剑拔弩张,忽然,外面的夜色中,飘进来一片极淡的白色轻烟。 木安阳和木青晖都是药宗大师,一闻便知道这里面含有极厉害的迷药,急忙大喝:“闭气!” 陈封站在殿外,一不留神吸入了一点,便是头脑一昏。 他心里又惊又怒,正要拔剑,手臂却微微一沉,竟像是被什么力量拖进泥沼。 他毕竟是剑宗大师,战斗经验丰富,已经知道附近被人悄悄布下了某种阵法,急忙身子一沉,向殿内急冲。 同一时刻,远处的神农谷众位弟子已经惊慌大喊起来:“鬼阵,有鬼阵!”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