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里的人似的。 但是,他记得去年听到的那个声音,可是非常明亮有力的,说得不好听些,他觉得颇有些骄横任性的感觉。可是今日却似乎完全相反,不论是言语还是举止都很得体不说,那曾经给夏越深刻印象的声音里一点精神都没有,连面色都仿佛罩了一层阴霾。 因为对方看起来非常有礼,夏越与式燕也客客气气地回了礼,拜了年,然后静静等着下文。毕竟会特地过来叫式燕,应该不是单纯为了拜年问好而已吧。 果然,对方也不多寒暄,互相拜了年之后,便直接道:“云少爷,我想与式燕私底下说说话,不知可以吗?您放心,我不会耽误你们太久的,只要一会儿就好。” 虽说不曾交好,但式燕与对方也认识了七八年,这个面貌精致家境殷实的卿倌一向自傲,从来都是神采飞扬的模样,哪曾见过这人如此刻这般,更别说与自己好声好气地说话,这更是式燕想都没想过的。本就觉得反常,又看对方脸色有些凝重,饶是式燕也不免有些担忧和好奇,心想也许是非常重要的事,便没有拒绝,而是抬头看向丈夫。 夏越环视了一下四周,点了点头,却是推着式燕转向大门:“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庙外头有个亭子,你们到那儿说吧。” 说着他便推着式燕往庙外走去,不能先上轿子了,他便直接把轮椅抱起在胸前,跨过高高的门槛。 到了亭子里,夏越将式燕的轮椅安放好,卡住了轮子,又给他检查了一下手炉,确定墨炭还能烧很久,便把他腿上盖着的绒毯又掖实了一些,才起身道:“你们现聊着,我就在庙门外等着,有什么事,就招招手,我能看到。” 那卿倌鞠了个躬,道了声歉,式燕则是点了头露出个笑,让丈夫安心。 夏越也笑着点了点头,说了句告辞,便离开了亭子,留下两个卿倌。 式燕目送丈夫走向庙门,片刻后才转过身,看眼前的人一反常态,愁眉紧锁一声不吭的样子,实在忍不住问他:“言久,你怎么了?” 过了好一会儿,言久才开口,却不是回答问题,反而是盯着式燕的左脚问:“你的脚……还疼吗?” 66、事情始末 式燕低头看了看自己被绒毯盖得严严实实的腿脚,他觉得只看自己这样,大概是无法确定伤在哪里的。 “疼是不怎么疼了,”式燕道,“就是不能随意走动,现在身上重,怕一不小心把身上重量都压到左腿上去。” 言久点头:“是要小心,你这毕竟不是一个人的身子了。” 说完这句话后,言久抿着唇,顿了一会儿才踌躇着开口。 “对不起,式燕……你这伤,是我害的。” 式燕瞪大了眼,不解地看着言久,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言久虽然一直看自己不大顺眼,平时也的确有些骄横,但他身上有一种良家公子的骄傲在,不屑于在背后玩些阴险的手段。他这个人对不喜欢的人要么无视,要么当面呛声,背地里害人受伤的事,式燕不相信言久会做得出来。 回想了一下当日的情形,式燕不大确定地问:“那辆马车是……?” “对,是我家的马车。”言久很干脆地承认了。 式燕蹙起了眉,他盯着眼前的人,沉下声道:“言久,你不会是故意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到式燕这么说,言久脸上露出了种复杂的神情,少顷,他唇上挂上了一抹苦笑。 “谢谢你信我。”他低声对式燕说。 式燕只是摇了摇头,问他:“是怎么回事,我虽然没看清,但是依稀觉得那个驾车的是个郎官,不是你啊。” 话音刚落,式燕便看到言久神色一变,竟是一脸的羞怒。 “是,是个郎官,”言久咬牙切齿地说道,指尖紧紧抓着袖口,仿佛在遏制怒气,“他为了不让人看到脸,还特地披了挡雪的斗篷。” “他是谁?”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