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午时侍从来敲门询问是否要布菜为止,夏越都没有挪动一下身子,让夫郎舒舒服服地补了一觉。 64、除夕年夜 下午的时候,夏越的祖爹爹过来看式燕。 云家的祖父在邻县置了个别院,买了块地养了几匹马,平日里都带着祖爹爹住到那边去,说是养马顺便养老,一年里也就只有过年时会回到大宅子里来。自从云祖父的侍郎过世了,侍郎生下的卿倌——也就是云老爷的弟弟——许到了南方去之后,云祖父就越发黏着夏越的祖爹爹,像是怕两个人的时候不多似的,一时一刻都不愿浪费。 祖爹爹是来看他的曾孙子的,之前听说式燕怀上时,他就想回来看看,无奈云祖父那边离了他就不肯好好吃饭,当时马场里头有几匹怀上了,到了秋天又有要生小马驹了,云祖父势必不能离开马场,祖爹爹便也只能留着。好不容易过年回来,终于能见到身怀六甲的孙夫郎了,祖爹爹可开心了。 握着式燕的手,细细地问了遍怀上之后的情况,又心疼地看了看式燕崴着的脚,祖爹爹在夏越房里一坐就是小半个时辰,到后来,甚至连夏越是怎么照顾式燕的、对式燕好不好这些问题都问了。 听式燕红着脸说了一些,祖爹爹乐呵呵地笑个不停:“他们云家的郎官,都是这幅德行,黏得很。就是他祖父,取了侍郎的人,也还是黏。你那公公也是,恨不得把夫郎当成宝捧手心里,当初知道你公爹身子受损了,心疼得不行,原本说好了要取侍郎的,也马上就作罢了。越儿那孩子啊,跟他父亲一样,真是把夫郎放在心窝子里宠着的。” 式燕听着脸又红了些,脸上的笑意压抑不住。他乖乖地点头道:“能许到云家来,真的是式燕最大的福气了。” 祖爹爹看着孙夫郎的笑脸,半晌才说:“哎呀,果然,你笑起来真是好看。你进我们云家门时我就想了,这孩子长得干干净净的,眉眼都好看,若是笑起来,绝对是漂亮的。今儿终于见着了,真的是个好看的孩子。” 云家上下早已经习惯了看到式燕的笑,式燕也许久不曾意识到自己的变化了,现在听第一次见着他笑的祖爹爹这样夸他,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是不好意思,又是欣喜,心里头还有些感慨。 “这样看来,你真的跟我们越儿是天生一对,”祖爹爹笑吟吟地说,“你一许了进来,我们那睡了三年的越儿就醒过来了,然后,面上僵硬了好多年的孩子,也会笑了。听说,你还能帮着越儿打理喜久醉,帮着他品酒?这真是注定了的,你就是神明为我们云家准备的好夫郎啊,我真是开心,那时候用花轿迎回来,是你。” “祖爹爹……”除了丈夫,式燕很少听到这样直接的夸赞,他有些慌,不知该说些什么回应。 不过,祖爹爹也不需要式燕的回应,他看着这个孙夫郎是越看越喜欢,心里高兴得很,于是想了什么便直接说了出来。 就在式燕有些受宠若惊不知所措之时,他家相公时机绝妙地前来救场了。 夏越看祖爹爹过来,想着要问些卿倌的私密话题,也怕祖爹爹在这里调侃自己,会让式燕羞窘起来,便起身说去换桃符,让祖爹爹帮他陪着夫郎。 结果等他换了桃符回来,发现祖爹爹还在跟式燕聊着,而且看那势头都没有停下来的倾向。 本来他是体贴地站在门外等着,不进去打扰的,可是实在太久了,他有种夫郎被祖爹爹霸占了的感觉,跺了跺站得有些麻的脚,他决定还是进去打断了,把夫郎抢回来。 于是夏越推门就进去了,边往屋里走边半真半假地抱怨:“祖爹爹,把我的夫郎还给我吧,您都霸占了快一个时辰了。” 祖爹爹一听就乐了,冲式燕眨了眨眼,笑道:“式燕,你看看,这就是云家郎官,这才聊了多久,他还不高兴祖爹爹把你抢走了呢。” 式燕只能红着脸笑。 夏越被调侃一点压力都没有,他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之前先对祖爹爹说:“可不是我小气,刚才碰着祖父,他还问我要人呢。” 祖爹爹撇了撇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