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华就这样顺理成章的留了下来。 校医拿着酒精棉签给季轻轻处理身上的伤口时,顾川华就蹲在一边静候着,有力的大掌牢牢握着季轻轻的小手,不容她挣扎,像一只大型忠犬。 只不过,这只忠犬,却不是温驯的金毛或暖萌的萨摩,而是一只危险冷冽的藏獒。 校医有条不紊的忙活着,为季轻轻消毒,涂药,贴上创可贴……越看到后面,顾川华的眉头便皱得越深,墨眸中浮出浓重的戾气。 季轻轻身上的伤口实在是太多了,说是遍体鳞伤也不为过。 露在外面的胳膊、小腿、脖子上都是抓痕。衣服一掀,腰背和小腹上也有许多淤青,毫无疑问,都是被人踢打出来的。更不消说那张小脸,红肿不堪,右半边脸上五道深深的血痕,嘴角还破了一点…… 顾川华没想到,原来女生之间打架,也会下这么狠的手。 他有点后悔刚才离开得那么快了,应该给校长施压,直接开除那些女生的学籍,再将她们以故意伤人罪送进去吃几年牢饭才对! 酒精渗入伤口,格外的刺痛,可季轻轻始终咬着唇,一声不哼。 顾川华看着,一颗心揪的生疼,用力摩娑着掌中柔弱无骨的小手,低声道:“对不起。” 季轻轻一愣,抬眸望着他:“什么?” 顾川华没说话,只是愈发握紧了季轻轻的小手,凑到唇边,烙下一个温热的吻。 对不起,明明在心里发了誓要好好保护你,却还是让你受了伤…… 这次的事情,是他太自大了。 如果他不那么偏执,非要季轻轻软下态度来求他,而是早点出手解决了那个沈望的话,事情就不会发酵成这样,季轻轻也就不会遭遇这些无妄之灾。 季轻轻心脏猛的跳了一下。 “你干什么?” 她恼怒的喝问,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却没抽动。 顾川华将她的手握得牢牢的,抵在他唇边,死也不松。 季轻轻尴尬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女校医,又用力抽着自己的手,奈何顾川华握得实在太紧了,他们两个的手就像是焊到了一起般,她完全挣脱不得。 “你……放开我。” 季轻轻小脸通红,又不敢挣扎得太明显,免得惹来女校医的侧目,手下暗自用力,跟顾川华拔起了河。 “乖,别闹,医生在看着呢。” 顾川华握着掌心的小手,又烙下一个吻。 那张扬的姿态,简直旁若无人。 女校医看得嘴角直角,心想,你俩也知道旁边有人看着呢,秀恩爱秀到校医务室来了,真是服了。 年轻人的狗粮她吃不起,女校医替季轻轻处理好伤口,便将人交给了顾川华。 “外伤已经给她初步包扎好了,但不确定内脏是否受损伤,保险起见,你还是带她去医院里看看为好。” “多谢。” 顾川华道了一声谢,便从病床上抱起季轻轻,将她带了出去。 即使校医不提醒,他之后也会带季轻轻去医院。 他本就有这个打算,只是刚才季轻轻身上的伤口急需处理,带她去外面的医院是舍近求远,便就近在校医务室简单包扎一下,等止了血,再带她去医院。 季轻轻望向抱着她行色匆匆的顾川华,问道:“你要带我去医院?” “嗯。”顾川华简短的点了下头,走出校门,将她塞进了自己的座驾里。 季轻轻看了一眼他停在树下的车,还是那辆幻影。 她对这辆车印象颇深,因为半年前在季风公司门外,它差点要了她的命。 想来也是搞笑,半年前,顾川华驾着他的车,一心想要她死;今天,他又亲自抱着她,开车送她去医院。 季轻轻不由摇头微微嗤笑,人生迹遇的变化无常,莫过如此。 顾川华在前面开车,闻声从后视镜里望了她一眼:“笑什么?” “没什么,”季轻轻道,“我在想,学校里明明有停车场,你为什么要把车停在外面?要知道,外面仇富的人可不少,这么拉风的车,你就不担心它被人划了,破了相?” 顾川华淡声道:“车只是代步工具,划花了就维修一下,无所谓破相不破相。实在有碍观瞻的话,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