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朽的大自然力量面前弱比蝼蚁,纵使她已经拼尽全力,却还是被一点点地被吸近漩涡,眼睁睁看着对岸离自己越来越远…… 要死了吗? 就这么结束了? 葬送在这个荒岛,化作一捧枯骨,无人知晓? 沉浮之间,季轻轻心中难以抑制地浮起绝望的念头。 “咕噜咕噜……” 她嘴里溢出一连串气泡,身上力气耗尽,四肢渐沉,终于慢慢地阖上了眼皮,乌发在水中舞成一朵妖娆的黑花。 她没看到,岸上一个高大的身影由远及近,扑嗵跳入水中,疾鱼般向她游来…… 季轻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似昏似醒之际,白昼黑夜交替,她感觉自己窝在一个滚烫的怀抱里,对方的胸膛硬得像石头,硌得她骨头发疼。 过了一会,身下的触感似乎又变成了坚硬的床板,有几只手在她额头上摸来摸去,还给她搭了个湿乎乎的东西。耳边传来脚踩地板咚咚的响声,间或掺着几句焦躁的对话,嘈杂不堪。 “她怎么样,死不死得了?” “高烧三十九度……肌肉痉挛……伤口感染……” “要打抗生素,岛上暂时没有……” “马上派人去拿,坐我的游艇……” 好吵!别吵了!让我清静一下! 季轻轻在梦中不安分地皱眉,想让这些人闭嘴,却发现自己张不开嘴,眼皮也像是被胶水粘住一般,怎么也睁不开。唯有耳朵里嗡嗡作响,各种声音像鸭子一样钻进她的脑壳里,吵得她心烦意乱,头痛欲裂。 突然,她感觉额头一轻,那湿乎乎的东西被揭开,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手落在了她额头上,停留片刻,辗转到她滚烫的小脸上。 掌心有层薄茧,却很宽厚,蕴含着极大的安全感,熨贴得她很舒服。 季轻轻忍不住呓语了一声:“别走……” 那只手正欲抽离,闻言愣了愣,到底是留下了,轻轻摩挲过她的额头,脸颊,再到凌乱的发丝。 耳畔,似乎听见一声低沉的喟叹。 季轻轻再度清醒时,是被米粥的香气给诱惑醒的。 掀开沉重的眼皮,抬头是结构奇特的房梁,身下是硬梆梆的床板,她又回到了那座小木屋。 而窗外清盛的阳光昭示着,那噩梦般的一晚已经过去,这已经是第二天了。 “啊啊!” 哑奴正在木屋外熬粥,见季轻轻醒了,顿时高兴地咧开嘴,将她从床上扶起来,还不知从哪里找了个垫子让她倚靠。 “谢谢你。” 季轻轻调整了一下坐姿,一开口,嗓音干涩得像拧满了旋的螺丝。 哑奴立刻拿起桌上的水杯递到她嘴边,让她润润喉。 季轻轻正打算接过,一抬手,却发现手背上还插着针管,输液瓶挂在床头的柱子上,这才反应过来,她昨晚泡了水又淋了雨,应该是发烧了。便不再推拒,就着哑奴的手喝了几口水。 蓦地,她想起什么来,偏头问道:“昨晚,是你救了我吧?” 哑奴一愣,还没点头或摇头,木门吱嘎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