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埋下脸道:“桂云扶,你能不能不要出现在我的视野范围内。” “嗯?”他嗓音懒懒地应了声:“你确定?” “……也不是很确定。” 她突然想起以前去同事家里,看她养的一只长毛品种猫也是这样。桌上放的任何瓶瓶罐罐,那只猫都要伸手去推一下,直到听见瓶子在地上发出碎裂的哀嚎才满意。 当时她对这种麻烦的玩意儿不屑一顾:“要我我就扔它出去。” 同事抱着猫一边深呼吸一边陶醉地说:“你不懂。” 疾雪:“……”不是很想懂。 说了这么多,她主要想说,桂云扶现在这个举动,就很像是那只猫干的事。 她本来应该暴躁地把它扔出房间,但不知道为什么,却一点气都生不出来。 my同事,我好像懂你的感觉了。 虽然是从人身上懂的。 就这样风平浪静又过了七天,除了睡觉,疾雪几乎每天都和桂云扶黏在一起。但由于在这期间没和他有过任何肢体接触,感觉像在一起,又像没有。 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于是,在终于消化完那五颗丹药的晚上,她装作还在运气打坐,等桂云扶站起身,从后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人拉过来抵在树干上:“一直欺负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桂云扶早看出她在装,倒也没反抗:“我哪儿欺负人了?” “你哪儿没欺负人?”疾雪都要被搞得丧失那种欲望了。 “我不是在督促你早日养好伤吗。”他抬手把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挪开:“现在感觉如何?” “感觉不到痛感了。”因为不是游戏,看不到数值,疾雪只能通过捏自己的身体反馈痛感来预估:“说不定好全了。” “真的?” “我拿捏不准。得找个人试试。” “现在上哪儿给你找人去?”桂云扶观察了下她的面色,的确比之前好了很多:“等明天上街吧。” 疾雪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你不会想找之前那个女魔族吧?” “不然呢?她修为高强,看起来跟你也不是一边的,你的魔将又还是废物状态,也只有她了吧。” 桂云扶的手往下,伸到她腰侧敲了敲她的长剑。 “还是说,你的伤彻底痊愈之后就必须开始面对真正的问题,你害怕了?” 疾雪一愣,抬眼和他对视。 桂云扶没戴面帘,黑漆漆的眼睛里有她看不太懂的复杂思绪,和一点……自嘲? 她一眨眼,那些情绪又如过眼云烟,转瞬即逝。 “……你跟着我,我就不怕。”她反手握住他的手:“只要你在我旁边,我就会觉得这个世界,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桂云扶:“这个世界?” 疾雪道:“以后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的。” 她收敛了眼中的认真,抓着人软和的手又开始摸,桂云扶没再问,不轻不重打开她:“困了,睡觉。你从今天开始可以复工了,恭喜你。” 他不再看她,转身离去。 疾雪:“……” 差点忘了,养好伤,自己得重新上岗了。 只是她没想到,说好的明天上街去找女魔族,今晚那个女魔族却自己送上门来了。 周围的侍女都还在呼呼大睡,疾雪眨着困倦的眼睛,看见一道身影蹒跚地冲她走来,扑通倒在她床边。 血的味道。 魔族的身上是各种开裂的刀口,几乎要将她砍成肉块。 “救……救救我。” 疾雪面无表情:“我好像没有救你的好处。” “我、我告诉你真正的混元珠在哪里!” “我已经知道真的在那儿了。” 女魔族没有了交易的筹码,却仍旧极力想要活下去,痛苦和绝望在她脸上交织。 疾雪看了眼她翻进来的窗户:“是那两个修士?他们以为你的这个圣物是真的?” “对……对!不能让他们知道这个圣物是假的,他们想要夺取混元珠,彻底毁了魔域……” 看来跟她掐指一算猜的差不多。 杀不了魔头,修真界的人就把目标转向了混元珠。 但混元珠是疾雪唯一的一线生机。 她跟桂云扶说自己不怕死,那个意思是不害怕死在他手里。如果能活,谁愿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