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冬天就这么悄然而至了,沈婷最怕过冬天了,以前在南京上学的时候,只要一到冬天,她就想着法儿的赖床,不想起床,不想去上学,她最期待的就是大雪天,只要是一下大雪,没法出门了,便可以赖在家里不用去上课了。在她的印象中,冬天是不管穿多少衣服,都会觉得冷的,屋外冷,屋子里面也冷。上课的时候老师还不让动,只能僵坐在座位上,手脚都冻得冰凉冰凉的,很多同学的手脚上,耳朵上,甚至连脸上都会生冻疮,有冻疮的地方总是红红的,一焐就开始发痒,发痒了就要挠,一挠就会破,破了就会结痂,很容易会留下疤痕。沈婷手脚上也有生过冻疮,外婆每天都会用生姜帮她揉搓,有的时候辣的她眼泪都要下来了。 这是沈婷在东北过的第一个冬天,虽然东北的室外温度比较低,可是室内有暖气,温暖的就跟春天一样,这让沈婷觉得东北的冬天要比南京的冬天舒服的太多太多了。沈婷对一切都感到新奇,她第一次知道在东北,今年下的雪要等到来年才能化开,所以只要一下雪了,学校就会安排学生扫雪;第一次发现原来下雪了不打伞也不会被淋湿,因为下下来的雪是干的;第一次感受到刚洗的头发一出门就会被冻得硬邦邦的;也是第一次了解到冰冻的河面上是可以走人的。 还剩两个多星期就要放寒假了,要不是学校要封寝,她甚至都有些不想回去了,因为回到南京就没有暖气片儿了。其实,沈婷最舍不得的不是东北的暖气片儿,而是现在正趴在她面前的汪雨,暖气片儿只是给了她身体上的温热,而汪雨却是她内心一直渴望的温暖。 人,离不开太阳的光辉,也更需要伴侣彼此感情上的相互温存。 东北的学校,寒假都放得比较早,时间也比较长,她一想到要有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都见不到汪雨,心情就不免有些低落。她痴痴地看着眼前这个正趴在桌上睡觉的汪雨,不觉的看呆了,伸手摸了摸他的眉毛,睫毛,鼻子,当手停留在他嘴唇上的时候,汪雨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缓缓地睁开眼睛,对着她莞尔一笑。此时,透过窗户射进来的阳光是柔和的,沈婷的手被握在汪雨的手心里,是温暖的,这一刻,时光静好,温存和顺,沈婷多么希望这样的美好能够停留的长一些。 期末考终于结束了,大家都纷纷开始了各自的归程,何雨柔考完试后就直接奔了火车站,黄晓也买了两天后的机票,而沈婷想着跟汪雨多待两天,一直都还没有买车票,想着在学校封寝之前回去就成。汪雨也一样,也没有急着买票回家,他说反正家里也没什么人在等他回去,哪天回都是一样的。 汪雨跟沈婷说过,他母亲早在他高三那年就去世了,而他父亲基本上定居在上海了,大连老家的房子现在已经没人回去住了。汪雨他爸曾经想让他搬到上海去跟他一块儿住,但汪雨一直没有同意,因为大连的房子里,有她母亲熟悉的味道,也因为上海有他不想见的人。 这两天闲着无事,沈婷每天都会陪汪雨在画室画画,画画时的汪雨像是换了个人似得,特别的安静,只一言不发地坐在画板前,微微地低着头,全神贯注的凝视着手中的画笔,随着画笔的不断摆动,一条条黑色的线条由淡转浓,画作瞬间立体了起来。汪雨画画的时候,沈婷也从来不打扰她,只是找个就近的位子坐下,安安静静地看书,看累了,就趴着睡会儿觉。 “别动。”汪雨对着正在伸懒腰的沈婷说道。 沈婷伸上去的两只手只能停在了半空中,不知道是继续伸上去,还是放下来好,“我手能放下来么?” 汪雨只嗯了一声,时不时地瞄两眼沈婷,然后又继续在画纸上画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汪雨向沈婷招了招手,说:“好了……过来。” 沈婷凑近了一看,看到了画中的自己,惟妙惟肖,跃然纸上。 “真好看,送我好吗?” 汪雨抿起了嘴,对着沈婷摇了摇头。 “小气鬼。” 沈婷略有些不爽的想走开,却被汪雨一下子拉着坐在了他的腿上,他把脸凑到沈婷跟前,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稍带调戏地说道:“一个吻换一幅画。” 沈婷害臊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留出个手缝盯着汪雨傻笑着,汪雨也跟着她笑了起来,顺势拉下了沈婷的手问道:“换不换?” 沈婷点了点头,两手圈住了汪雨的脖子,飞快地在汪雨嘴上嘬了一下。 “跟我回家吧。”汪雨不舍地离开了沈婷的唇,从衣服口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