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四舍五入,她直接把之前那茬子事当没发生过了。 …… 由于半下午才出发,所以今夜是连夜行军的,到了暮色渐深的时候,杨延宗问她:“困吗?” 困可以到车上睡会,这车除了他们的私人物资之外,另外一个用途就是考虑到苏瓷困可以上车咪一下。 不过苏瓷不困,她这还是第一次跟着行军,兴奋着呢,“不用,我不困。”她兴致勃勃左顾右盼一阵:“咱们不用快一点的吗?” 她不大懂,但目前这行军速度真心不算快的,而且军士规模也不算很大,人数约莫就两三万。 杨延宗淡淡道:“我们是第二批。” 所以不十分赶,在接到徐老将军军报的第一天,阳都亲备军当天已经开拔了。 “粮草和我们慢一步。” 而且杨延宗这趟前往,挂的也只是军事顾问的头衔,急什么急? “哦。” 苏瓷恍然大悟:“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呀?” 杨延宗说:“后天。” 很快的,不用携带辎重的轻便军日行大概八十里到一百里,而阳都距北疆重镇皋边其实非常近,也就二百里刚出头的路程,当初太宗皇帝设这个陪都的意义就是“天子守国门”,并且还留下训诫每任皇帝都不得视其如空置,如非特殊情况至少得有一半时间驻跸阳都。 就是生怕京城近江南,锦绣温柔之乡会腐蚀帝王意志,让其不知凶险,一代弱过一代,到最后沦落到前朝末年时那般连马都不会骑的皇帝。 本朝皇帝弱倒不算弱的,比前朝理想多了,就是不知为毛总是没有儿子,闹得腥风血雨乱糟糟的,失控了也不止一次。 就这么跟着大部队行进了两天,在第三天午后抵达了皋边,这是个艳阳正炽时分,夏日草木丰茂郁郁葱葱,忽听见前方有人喊:“到大皋岭了!” 她揉揉惺忪的睡眼,立马好奇扒着弦窗往外探头一看,不由哇一声。 只见前方天空湛蓝,一碧如洗的苍穹之下,有一道巍峨山岳如同屏障,从左往右连绵不绝一路延伸至目力尽头,山势苍浑,其上修建了一道长长的黑色天堑般的长城,伏山梁而往两边不断延伸开去,延绵不绝,气势雄浑。而视线最中心,是建立在山上的皋边城。它牢牢卡在两山断裂的缺口之中,严丝合缝,整个城墙墙体乃至目力所见的民居都是用大块的黑石修筑的,最前方的是一个巨大的方正塔头,如同一个虎头,执矛兵士全副代价,肃然瞭望巡守,这一整个皋边城就像一个盘踞在山间的猛虎,苍浑雄劲气势磅礴得撼动人心。 苏瓷赶紧下车上马,睁大眼睛,一路上目不暇接,经过三验三检,他们进入了皋边城,然后没多久还看见了那个声名震动大庆的徐世恭徐老将军。 见到这位,不管是杨延宗还是季元昊,抑或同来的任何一个武将,甚至还有监军童继恩,都纷纷下马见礼。 老将军年愈七旬,但看着身板硬朗,精神矍铄,目光炯炯,他戴甲配刀,花白的胡须和两鬓,都不掩他的铁骨铮铮。 老将军也没废话,找个借口打发掉了童继恩后,带着杨延宗几人沿着城墙往前方行去。 一转过另一面,又是另一个幅景象,猎猎劲风,迂回的山势尽头,隐约可见茫茫草原,但此时已被连天的北戎营帐占据,黑压压的北戎大军目前已经占据了古关口,并以对皋边发动过两次攻击,不过规模都不算很大。 “皋边以北的百姓能撤的都撤回来了,目前战况不算很激烈,”北戎去年两年环境不好,不肯轻率消耗的,“只要再狠狠击败北戎一两次,我们就该占上风了。” 老将军大半辈子镇守北疆,可谓经验丰富,那为什么战况不算很凶险,老将军的八百里军报去说得这么十万火急呢? 徐老将军一手按住佩剑,一边转过身来,对面前杨延宗等人说:“能打仗的人不多了,跟北戎交战经验丰富的年青一辈就更加少。” 他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