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以后,声音有些尖锐。 陈道齐几个人渐渐地冷静了下来,他看着身上满是血痕的李志,眼里渐渐地浮出了一丝泪光,他们都是一起在镇秀村长大的朋友,当初逃过了人间浩劫,如今却眼睁睁地看着朋友不明不白死在了这里。那心情真的难受。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李志的头竟然被人折断了,那扭曲的形状,纵使他们几个大男人看了都觉得浑身发冷。 风似乎就在这一刻开始凝固了,空气中只有翻滚的血腥气味。 “睚眦,你们……没察觉什么吗?”恩乐回到了睚眦身边,陈道齐要处理李志的尸体,她有些迟疑地问睚眦。 睚眦对于死了一个人没多大感触,以前死在它手里的人都可以堆起一座山了,不在乎这一个。 但是恩乐说的,它们怎么会没有察觉,倒是一个问题,昨晚似乎不止是睚眦,麒麟和毕方也同样没有任何的察觉,这实在太不正常。 “会不会是其他妖兽?”恩熙走了过来,她有些狐疑地查看了一下四周:“附近没有那僵尸的踪迹,除了妖兽,应该没其他原因了。” “不可能。”麒麟十分确定,如果是妖兽,基本没有妖兽能逃得过它和睚眦的眼皮子。 “那还能是什么?”恩熙又开始不耐烦了。李志的死带给她的无非也是一时的惊愕,听到恩乐她们纠结这么多,她的嘴角不由得抿了起来。 …… “叫你拜个师跟叫你去死似的,我就这么逊色吗?”欧阳子一边看着宫谦服药,一边满脸菜色地质问。 这个问题在短短几天内,已经成为了老生常谈。 宫谦眉头紧皱,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到达了四肢百骸,那种痛楚随即开始淡化,他有点佩服欧阳子,他自己也曾研究过有没有什么药可以缓解一下痛苦。但是一直都没有任何突破,而欧阳子却不过是随便给他查看了一下伤势,便能配出对应的药。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欧阳子做宫谦的师父,都绰绰有余,可是宫谦的心里,却只肯认玄青。 “算了,懒得跟你说。”欧阳子终于放弃了,他削瘦的脸颊抽搐了一下,似乎是被宫谦那总是面瘫的脸给刺激到了。 “前辈,我能问一下,你是什么人吗?”宫谦却难得地问了起来,不得不说,对于强大而神秘的人,谁都会有好奇心。 欧阳子一愣。略显精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你拜我为师,我就告诉你我是谁,做什么的,来妖兽大陆干什么,怎么样?” “……我去睡会儿。,”宫谦沉默几秒。 欧阳子这下是真的差点吐血,宫谦听着身后传来的碎碎念的骂声,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了一丝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氛围似乎也挺好。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宫谦不知道对一个认识几天的人,该如何去确定那么敬畏的关系。 试着运行了一下体内的狼妖之力,一股暖流在体内缓慢而沉稳地流转,宫谦松了一口气。当初玄青为了强行让他一个人类,拥有狼族的妖力,费尽了不少心血,甚至…… 算了,不想也好。被痛疼折磨了过后的身子特别的疲惫,宫谦倒在大床上,眼皮越来越沉,耳边隐约传来了奇怪的颂声,不知道在念什么。好像是从楼下传来的。 这欧阳子,大概是个道士吧,宫谦迷迷糊糊地想。 别墅的阳台上,一只奇怪的鸟儿落在了窗台上,似乎在看着床上的宫谦。鸟儿的身体干巴巴的,像……一团纸。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是梦。 如惊涛骇浪一般的声音在回响,火光冲天,烧得方圆数里寸草不生,盘踞在空中的庞然大物,浑身的烈火仿佛要将世界毁灭,一张扭曲的人脸在火光中丑陋不堪,它一遍一遍地质问玄青,是否服从。 “烛龙,你以为女娲真的不会再回来了么?”玄青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激昂,狼妖的尸体漫山遍野,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子,被压在了几具尸体下面,血。几乎要浸透了他那恐惧的双眼。 女娲,那是狼族一直供奉的上神。 “吼!”烛龙似乎很讨厌女娲,一听到玄青的话,异常的愤怒,火焰再次燃烧了起来,玄青化作了一道青光,朝着烛龙疾驰而去。 “宫谦,快跑!”玄青的怒吼,从那满天火光中冲了出来,宫谦再也听不进任何的话。尚且稚嫩的身躯推开了那些尸体,拼命地跑了起来,玄青缠住了烛龙,可是终究没有缠太久,宫谦看到一道巨大的深渊突然在地下裂开。而烛龙追了过来,一道热浪将他退下了那深渊中……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