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老人叙旧的时候,崔珏等人自发的退避了,等到中午,太阳刺眼的光芒透过阴森的树林时,崔峰才委委屈屈的回墓里躲着。 经历如此玄幻的事情后,两位老人有种置身梦中的感觉,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所幸崔珏给了崔峰一沓子克制阴气,凝实身形的符咒,这符咒的存量能撑一年,二人大可有空时叫上老战友来和亡故的战友打打麻将之类的。 纵使那望民安还守在墓碑前喃喃的讲着过往的战友们,气氛却也不像最初时那么凝重了。自觉自己又一次坑了自家祖宗的崔生买了一大束白花来送人,被崔珏一朵菊花怼脸上。 用她的话来讲,就是天天能见到寄托什么哀思,白菊花是用来缅怀的,你要想见我打个电话就行,要想拿硕士学位就好好写论文,别成天搞这些东西。但是,因为诸多原因,崔生的论文刚被pass掉…… 对此,只是想清明节来祭扫一下祖坟的崔生心累不爱。 趁清明节,望民安好不容易千里迢迢来一次泺城来找老排长,打碎了所有希望不说,还见了老排长的鬼。本身他来这里就是为了祭拜曾经战友的,毕竟那些战友现在几乎都成了泺城战役烈士陵园中的一排排墓碑。 死的人身负殊荣,独留活着的人悲伤。战争,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军队中纵有热血,剩下的更多是悲凉。 “排长,地下很冷,多多保暖。我会去看望其他的战友,他们,也都在等你。” 最后,望民安扔下拐杖,立正,向他的墓碑敬了个军礼。 他说的看望是祭拜的意思,毕竟,当年战争太残酷,活下来的战友寥寥无几,死前,每个人都在可惜没能等到排长,就是这些年,他千辛万苦找到排长的陵墓,还差点被花湘赶出去。废话,他被排长救那么多次,不仅没报回恩来,崔峰还为排里的兄弟凉凉。就算花湘知道事实,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好脸色。 未曾想到,崔峰突然又从墓里窜出来,险些被太阳烧坏。 “淡定淡定淡定。”崔珏凭空抽出一把黑伞递给崔峰,在黑伞的阴凉下,他才安然无恙。 “子玉,你伞哪里来的?”魏征瞅着这伞眼熟,忙问道。 “上次冥玄出去非打伞,被我收了。”崔珏道。 “鬼才!我都不敢这么怼李陛下。”魏征已经对崔珏崇拜到了一种地步。想想,同为君主制下的臣,一个敢没收有实权的君主的东西,还没有让相权过大威胁皇权,而他,只敢谏言怼人。 “不是,小望你不能这样。我当初也是为了你们好,我不能让你们再等了,六十年,我哪怕违约,也要回去再看看你们。”崔峰急吼吼的冲出来,一边摸着差点被烧出白骨的手跳脚,一边道。 “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不幸的战友战死沙场,幸运的活到新华夏建立,除我之外,却僵卧病榻,生活不能自理。你当时的决断有什么用?无非让我们一辈子对不起你,结局却还没办法改变。”望民安用一种悲凉的语调说道,说完后痀偻下身子艰难的拾起拐杖。 崔峰估计也没想当时隔多年会是这个场景,一咬牙,打着伞飘在老人后头。 不管怎么样,当年的事情终归令人难以忘怀。所以说,他该去还得去。 别看他当时走的多壮烈,回首以前,谁心里是个滋味。那个年代的军人,保家卫国,一不小心战死沙场,甚至还有可能被倭寇羞辱做实验,活下来来又怎么样,顶着荣光,曾经的战友剩下的却没有几个,留下来的是无尽的孤独。 一鬼一人决定去看之前的战友,崔珏肯定不会不跟着。先不说当初保家卫国的战士大多都入了地府的体制,就算不入也是受鬼尊敬的,现在动不动跑出个仇鬼主义的天师,万一给人灭了,虽说生死簿在死不了,那也得飘个千百年的才能重聚。再何况,她好歹也得为英烈们尽尽诚意啊。毕竟她可是生长在社会主义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