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风越来越大。 隔着一层墨绿色的破旧铁门,众人仿佛都能听到屋子里属于狂风呼啸而过,引起的那玻璃震颤的声音,咣咣当,咣咣当,仿佛有人在大力抽打着这房屋,似乎连墙都有些不稳了。 然而,这只是幻觉罢了。 于丹丹忍不住用手撑住墙壁,却发现手掌下沾满灰尘和垃圾广告的墙面,依旧稳稳当当,全无半分动摇的感觉。 而在此时,那星星点点的灵光慢悠悠从她眼前飘过,一粒一粒的,接连穿过那厚重的铁门。 阿金站在原地,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流露出止不住的快意,而张明明此刻目光复杂的看着铁门,却忍不住回想起过往——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因为太过欢喜于见到父母,而暴露阿金的存在,阿金他,有一天会不会也有这样强大的能力,可以自由穿梭在这天地间呢? 但这一切,此时再想,也不过是徒劳罢了。 心愿已了,他能感觉到阿金的灵魄越来越淡,似乎下一秒,就要消失在这天地间了…… 张明明咬咬牙,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透过这层层障碍,他似乎又一次看清了屋子里那对夫妻的面孔,还有自己临死前在血泊中的哀求。 伤了阿金的,全部都要一一还给它!!! 看着众人面色各异的神情,何青将手中残余的灵光轻轻一吹,接着,大家便惊讶的发现,眼前墨绿色的铁门却似乎变得透明起来,如同一面巨大的玻璃,让人能够直接毫无障碍地窥探到那对夫妻如今的境况。 张明明死去的那天,和风正暖,春意初送,才将将2月底。而如今,张广发的老婆,她的亲生母亲李敏,肚子都已经挺出来了。 女人穿着宽松的衣服,不施脂粉的脸上显出憔悴的老态,头发更是篷乱成一团,只有那粗壮的腰身和起伏的肚皮,还能够看出些微母亲的光辉来。 而张广发的面貌则似乎更差一些。 李敏如今身怀有孕,精神状态难免不好,这一个大男人的起居生活多少有些照顾不周到。张广发一人偷偷承受着巨大的财富失去的压力,日日夜夜难以安眠。此刻看起来,竟凭空老了十岁有余。 二人似乎已忘却了刚才的争吵。 李敏肚子里还揣着一个,此刻说不了几句就又饿了,于是伸手从桌子底下摸出一个咸鸭蛋来,正在那里慢慢的剥着。 一边剥一边儿琢磨道:“你说,刚才那个女的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呀?” “什么真的假的?” 张广发不明所以,此刻仍旧在沉浸在李敏没有接着追问存款的庆幸,和劫后余生的情绪中难以自拔,当真是狠狠松了一口气。 至于这事情的真相,等到孩子一出生,他再慢慢跟她讲,总会说清的。 因此,在李敏问出这句话后,他一时并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呢?” 李敏瞪他,不满意很久了:“这段时间天天魂不守舍的,我就说你外头有人,你还不承认!我跟你说哪天让我逮到你的辫子,我非收拾个你底朝天不可!” 她撇撇嘴,接着吃着鸭蛋:“我刚说的是,那女的说有个小孩子到咱家来了,你说是不是真的?我听说有的人眼睛亮,就能看到一些不一般的东西,那死崽子狼性那么重,说不得死了也不想让我们安宁了……” “有病啊……”张广发才不想关于张明明的事,此刻听李敏提起他心中的痛处,不由炸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