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动已经得处处小心,不过好在前头养得好,还受得住。 “那我的大些,我的八个多快九个月。” “你们生产日子应该也近,也是缘分啊。” 几人都笑笑,把饺子包好放进簸箕里。 郝少东和连队的人说了事才回来,第一句话就是问陈叶云身子咋样。 旁边的军嫂听着了也不管什么职位,张口就是打趣,“郝连长,你快坐这儿来,我们给你挪个座。” 见陈叶云说挺好的,他才对旁边几个嫂子说话,“不了,你们说会儿话,我就不来凑热闹了。” 那一处都是军嫂,哪有大老爷们往里挤的道理。 中午一人一盘薄皮大饺子,一口一个吃饭得得劲。吃了饭又坐一处说话。食堂里有好几个连队的士兵,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聚在一处,大过年的都是亲人。 二营一个退伍的兵,转业就直接在农场接着干,现在已经快四十岁了。他二十岁就来到这片土地,转眼已经是二十年光景。 一杯白酒下肚,刘光耀一张国字脸胀红,喝得眼睛虚眯起来,脸上不少褶子,他伸手取了解放帽,下一秒又给戴了回去,“哪个晓得时间过得那么快嘛?我来的时候还屁都不晓得,结果一待就待了这么久。” 桌上陈叶云听着也颇有感触,人来了二十年,自己刚来了一年,不知道自己二十年后又是什么模样。 “那时候这块地哪有啥子田,啥子树哦!荒得很。”他醉醺醺跟人说话,“国家派我们来开荒,说实话,一开始我是不愿意的。别个当兵的都是上战场拿枪杆子,那是真刀真枪的干!我们呢?让我们来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扯草草儿,拿镰刀,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吗?” “你喝醉了说些啥哦。”刘光耀媳妇儿忙拦着他,这人醉了之后嘴上就没个把门的。 “我也没说错嘛。你出去看哈现在我们628农场大不大?那田多不多?养的猪肥不肥?”他打了个酒嗝接着道,“那会儿领导让我们来我心里头是真不情愿,我难道怕死吗?我害怕受伤流血吗?我不怕! 凭啥子不让我们上去打仗嘛,我们照样能打倒敌人!结果呢,别人拿枪,我拿锄头,睁眼闭眼就是这个荒地方,开荒开荒,一开就二十年。哎。但是我也想通了,不是上战场的兵才是好兵,拿锄头的兵照样是好兵,我们开了荒把粮食产量搞起来是给国家提供后勤保障,没得粮食哪个能打赢仗?没得粮食哪个能活下去?” “是!刘叔,你们那批来得早,最辛苦,我们跟你比起来都是享福的了。” “喝一杯喝一杯。” “刘叔,喝醉了哇。”郝少东拍拍他的肩,当年郝少东来农场就跟着刘光耀干,这人也是个狠角色,别说吃苦耐劳,就是流血流汗都不在话下。 “没...没有,我没喝醉。”刘光耀看人有些重影,看着郝少东和他媳妇儿陈叶云又乐呵呵笑了,“不错,你小子也结婚了,娃娃生了是不?是男娃还是女娃?” 众人听着这话更起笑,“刘叔莫喝了,都醉成啥样了,人娃娃还在肚子里头的,你真是眼睛不对哦。” 他倒也没完全醉,挠了挠红脸,对着陈叶云说话,“哦哦,还在肚子里头了的啊?那也不错,等生了跟我说,我给你娃打一副摇凳。” “好,谢谢刘叔。”陈叶云听了一番话,心里千思万绪。 晚饭吃的食堂大师傅做的菜,有鱼有肉,每张桌子上十多双筷子夹菜,大伙儿都吃的高兴。 陈叶云吃得差不多了,就四处望望,天南海北的人聚在这里像一大家人似的过年,真的挺神奇。她又想起自己家里,不知道这会儿大伯伯娘他们是不是正吃着饭,可能正吃着腊肉,吃着鱼。 “你少烦我,吴广茂。” 一个熟悉的声音闯进耳朵里,她朝食堂门口看去,吴广茂和张翠青正站在那儿说着话。 “让你来吃个饭怕啥?我们连队又不吃人。” “我在知青点能吃饭,干嘛来你们这儿吃?” 陈叶云坐得离门口近,倒听了几耳朵,听这话的意思怎么两人关系好像不一般。 郝少东见她好奇地望着外头,顺着看过去才看到是谁,“这两人处对象了,我是不是忘告诉你了?” “真的?”陈叶云对此是真挺惊讶的,她只记得上回画预防疟疾的黑板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