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底不是没有遗憾,也许能留在部队,那会是另一个不同的十年。 袁一诺吐出个烟圈,正漫无边际地想,身后传来脚步声,向嘉丞低声问:“怎么,睡不着?” “没事。”袁一诺不多说,掐灭香烟,“走吧,睡觉去。” “是不是想起当兵时候的事了?”向嘉丞的眸子在夜色里闪着光,清透得仿佛冰下的黑宝石。袁一诺没回答,嗤地笑了一下,即使是面对朝夕相处的爱人,他也不愿过于表露心中的感情,只说:“睡去吧,明天还得早起。”和向嘉丞擦肩而过。 “一诺。”向嘉丞叫住他,“你……有没有后悔过?” 袁一诺陡然转身,一个用力把向嘉丞推到墙边,居高临下地压住他,眯起眼睛,龇牙:“你再说这种废话,我他妈干死你!” 最后一个字的余音被向嘉丞吞到肚子里,他像只小兽啃住袁一诺厚实的唇。这一个吻热烈而奔放,激情而火辣,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分开时都有些喘。 “你说错话了。”袁一诺眼底透着一抹危险的气息,“这次该我好好罚你。” “嗯哼。”向嘉丞从鼻子里哼出声来,一挑眉,“我也记起了马雨冰的手链。” “我都说了跟马大夫没关系。”袁一诺拧起眉毛,“你别转移话题。” “有没有关系自己心里知道。”向嘉丞伸出食指戳戳袁一诺肌肉紧实的胸口,顺便捻一把那里的豆豆。 “我靠!”袁一诺笑骂,骤然受到刺激,忍不住一缩,“上次就是你主导,这次该换我才对。”他们说好了一人一星期轮流来,谁也不吃亏。 “手链。”向嘉丞认真地说,“手链。” “那玩意不算,我都没放在心上。” “是你说了不算。” “那好吧,石头剪子布,谁赢了谁主导。” “你滚,每次我都赢不了。” “那猜硬币……”两人一边嘻嘻哈哈打屁一边往卧室里走,对于每个星期二谁做主导的问题,他们已经不厌其烦地争论过无数次,想必以后还会绕有兴致地继续争论下去。 天气渐渐冷了,叶子一片一片落下,满地枯黄。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不晴,可也不停。缭缭绕绕、纠纠缠缠,毫无北方人的爽利,弄得满眼湿湿嗒嗒,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下雨时店里也冷清许多,丹丹喝完第五杯茶,瞄一眼旁边玩植物僵尸玩得正欢的杜杜,叹口气:“你就不能弄个有点创意的?天天玩,也不腻得慌。” “你懂什么呀?”杜杜头都不抬,“现在积分榜上向哥排第一,我跟他就差一点点,非拿下不可。” “只顾着玩游戏,也不看店,还什么积分……小心他把你开除。” 杜杜白了丹丹一眼:“才不会,向哥温柔着呢。”这时屏风外风铃叮叮作响,丹丹一推她:“快点,来客人了。”杜杜忙把游戏最小化,勾起唇角露出最优雅的笑容,待看清来人忙迎上去:“左先生你好,下雨了还过来,车还好开吧。”说话声调直降低八度,一副温婉可人的淑女模样。 “还好。”左天微一颌首,“今天带朋友过来做衣服,你们老板在吗?” “在。”杜杜纤手一指,“楼上呢,我带您上去。” “不用了,你忙你的。”左天径直绕过杜杜,和身后的两个朋友一起上楼。那两位显然是第一次来这里,东张西望四下打量,低声道:“行啊左天,品味不错。” “我说好就是好,一会你们就知道了。”左天不理会他们,抬眼见到正弯腰划线的向嘉丞,提高声音。“嘉丞,给你介绍几个客户。” 向嘉丞有丝诧异,不过他很好地掩饰了这一点,对着另两人点点头:“请坐,喝点什么?”杜杜早轻手轻脚端了三杯茶和一碟小月饼,放到茶几上,悄悄退了下去。那两人不看别的,只上下打量向嘉丞,彼此含义不明地对视一眼,面上似笑非笑。 向嘉丞极其厌恶这种感觉,不咸不淡地说:“我去拿尺子,你们稍稍等一等。”他离开时,左天瞪着两人,压低声音道:“有点风度行不?你俩这是来做衣服的吗?” 一个人翘起二郎腿:“哎呀左天,这你就不能怨我们了,是你说要来追求人家,让我们帮忙的。说实话我才不会在这里做衣服,水平根本不行嘛,能跟意大利的比吗?” “这你放心,肯定没问题。”左天正色道,“我就是来捧个人场,也不是非逼着你俩定制不可。这么着,好你们就付款,不好算我的。” “行。”另一人翘起大拇指,“左天你挺上心哪,别告诉我你要把自己栓这棵树上了,这我可不信。” “就是嘛,左大情圣,人家崔亮还等着你哪,哈哈,哈哈。”两人互相挤眉弄眼怪笑。 左天却面无表情,等那两位笑够了才道:“你们还别说,我就是认真的。 两人敛了笑容,皱起眉头:“不是吧,你家老爷子可是要给你定亲了。左天,大家逢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