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礼送上便可,如今岳母与清许俱不在祝家,也无需担心张氏怨怼——你乖些,再没有什么比你的安全更重要了。” 清嘉可没傻,本来也是拿祝清萍婚事作筏子,见他一脸认真凝重,也偃旗息鼓不再提,但她心中真是好奇——祝清萍,真会嫁给赵严么? 张兰修便冷眼看着,没有作为么? 宋星然见她默然不言,两弯杏眼却浮光细碎,必然还在打着坏主意,无奈叹了口气:“清嘉——” 清嘉最烦宋星然老气横秋训自己的模样,她嗤了一声:“晓得啦,我只是在想,赵严娶了祝清萍,作何反应啊?” 她不提还好,一提宋星然便心烦,又是一缸陈年的老醋痛饮而下,低头凝视着她——哪来这样多的烂桃花? 才叫祝满见了一面,便劳师动众说要娶,说一句祸水也不为过。 又想起,他们初次见面,便是在桃林。 也是清嘉被个男子追着,他极力想了想,好似是安乐伯家的小子,名唤,徐什么?他都记不得了。 只记得清嘉信誓旦旦地说要嫁给他。 如今真是一语成谶。 想起往事种种,宋星然竟有种恍若隔世之感,低头在她唇畔亲了一口,咬着牙,气恼道:“我家夫人真是人见人爱。” 清嘉还懵懂着,不解他的弦外之音,歪在他怀中笑嘻嘻。 宋星然暗暗叹了口气,低声控诉:“没心肝。” 清嘉终究未能如愿,一架宝船慢悠悠地行了二月有余,连宣明帝都急得焦头烂额,但宋星然一封陈情令递上去,说他年纪不小,如今娇妻有孕,不可赶路损伤身体,更扯上已逝的郡马,叫皇帝看在他信国公府人丁单薄,香火难继的份上,莫要怪罪。 宣明帝便是再无人堪用,也不好苛责。 皇帝都闷声吃亏,清嘉再无聊,也闹不起来。 待他们抵京时,堪堪卡着年关,已是北风呼啸,纷纷扬扬雪落大地的景观了。 因为天气愈冷,宋星然都不许她在外头多呆,生怕吹了凉风,有个头疼脑热便要受罪,但她在船上却坐立难安,总呆不住,忽然听见一道娇脆的呼声:“哥——” 是宋蔚然。 清嘉登时便站了起来,又被宋星然牵住,他微微一笑:“慢些。” 身上有暖融融的大氅罩了下,宋星然替她将带子系好,再带上帽子,才将手臂圈在她身后,半扶半抱地挟着她出了舱门。 船舱内银丝碳从未断过,时刻温暖,清嘉才踏出门,猎猎的风便迎面刮来,将她吹得一哆嗦,还欢天喜地地冲渡头招手。 清许来了,容城郡主与宋蔚然亦站在风雪中,身上的披风都挂着雪片。 一别半年有余,再次见到至亲,宋星然也十分激动,但冰天雪地的,船板上凝着薄冰,生怕怀中雀跃得过分的小祖宗稍有闪失,他只能紧紧将她抱着,低声道:“慢些,路滑呢。” 清嘉在船上呆了两个月,下船的时候少之又少,走下甲板时,心情又雀跃又紧张,摇摇晃晃的找不到真实感,只能紧紧贴在宋星然身上,才仿佛找回些安全感。 宋蔚然更雀跃,张着双臂,似个快活的小鸟,就要往她身上冲来,宋星然皱了皱眉,将她护在身后,手掌推着宋蔚然毛茸茸的脑袋:“莽撞丫头,你嫂子如今有了身孕,不许横冲直撞。” 话音刚落,容城郡主便赶前来,也略显得慌张:“蔚然——” 她喘着气,低声训道:“你个野丫头,你嫂子可经不起你折腾,身子骨脆着呢!”M.COmIC5.Com